“董書記,剛才給您辦公室打了電話。”路長軍不知道董萬春在哪里,也不好問方便不方便,所以用這句看似廢話的話提醒了一下董萬春,表明他說的話不宜被外人聽見。
只聽得董萬春道:“哦,我在外面,有事你說就是了。”
路長軍一聽董萬春說話方便,便直接切入主題:“董書記,向您匯報一下,秦山這人太不像話,利用手中職權,指使縣紀委的人來松樹鎮抓走黨政辦的一名女同志。”
一聽是關于秦山的事情,董萬春立刻問道:“有紀委的手續嗎?”
這件事情,路長軍不敢撒謊,便道:“手續是有,但是秦山是從紀委來的,他們很可能弄虛作假,對此,我深感懷疑。如果能夠查實,我覺得秦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路長軍想讓董萬春介入此事,但還不好直接說,只好從董萬春感興趣的秦山入手。
如果董萬春借助這個機會辦了秦山,魏紅那邊肯定就能盡早回來。
實在是一舉兩得。
董萬春也不白給,他先問的紀委有沒有手續,就是想知道秦山那邊是不是徇私枉法。
當他聽路長軍說有手續的時候,立刻明白了,路長軍所說的那個女的肯定有問題。
他了解紀委辦案的過程。
紀委最基本的底線就是,絕對不會捕風捉影,無中生有地去辦案抓人。
這一點,他太了解羅旭了。
他能給出具手續,肯定是有證據,頂多是不充分的證據,先留置,再繼續補充偵查。
想要在這件事情上弄倒秦山,如果沒有充足的證據,其實很難。
想了想,董萬春問道:“有三個問題,我了解一下,第一個,你說秦山與紀委的人勾結,你有證據嗎?”
路長軍只得如實匯報:“董書記,直接的證據是沒有的,但是縣紀委是李冰帶隊,這個人跟秦山很熟,來了也是直接找的秦山,沒有找我。跟秦山在一起時,談舉止非常親密……”
“這算個屁,他倆就是手拉手又能怎樣?又能說明什么問題?好了,這件事情我知道了,找不到人家秦山身上。”
路長軍想說,他倆要是手拉手那就是拉拉了,但是他沒敢說。
電話另一邊,董萬春又繼續說道:“現在說第二個問題,那個女同志是什么原因被帶走的?”
路長軍恨恨地說道:“這也是讓我非常生氣的一個地方,李冰帶走那名女同志的時候,只說嚴重違紀,任何其他信息都沒有透漏。所以,我才懷疑他們是先抓人,后定罪。”
董萬春道:“這一點你不用懷疑,我比你了解紀委,那名女同志肯定有問題,不然紀委不會出動的。我再問你第三個問題,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
“放心,董書記,您說,我肯定如實作答!”
聽董萬春如此說,路長軍的神經一下就繃了起來,趕緊回道。
董萬春道:“你跟那名女同志是什么關系?不許撒謊!”
最后那個“不許撒謊”,董萬春幾乎用了逼問的語氣。
“董書記,我們沒有別的關系,就是上下級關系!”
路長軍想也沒想地回道,沒有一絲猶豫,這是一種本能的自我保護,如果有一絲的猶豫,董萬春肯定就會有所懷疑。
董萬春緊接著問道:“她是不是了解你的一些事情,比如替你親屬處置酒駕的事情?”
路長軍知道董萬春想問那女的知不知道自己的一些臟事,只是沒有直接那么措辭而已。
這件事情路長軍肯定也不會不打自招,更不會在董萬春面前自認,他也是不假思索地回道:“董書記,這位女同志叫魏紅,是黨政辦的一個普通工作人員,我們之間都是日常工作上的接觸,關于酒駕的事情,她是不知道的。”
“你確定?”董萬春緊跟著問了一句。
“真的,董書記,我能跟您撒謊嗎?我打這個電話,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覺得秦山太猖狂了,想讓組織上能管管他。”
路長軍把謊話說到底,就是死不承認,還繼續咬了秦山一口。
“要處理秦山,必須有足夠的證據,沒有證據就會被動。好了,這件事情我知道了,既然跟你沒有什么厲害關系,不要太過影響你的工作,我這邊方便的時候會過問一下的,有些事情,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吧!”
董萬春說完,也不等路長軍回話,直接就掛斷了電話。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