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
顧仲安很淡然地一揮手,隨口說道。
柳艷見顧仲安點頭,便把柳松拉了起來,說道:“小松,有什么就說什么,你姑父會給你做主的!”
柳松點了點頭,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姑父,其實,自從第一次見到秦山,他就暴露了很惡劣的一面,對我姑姑非常不尊重,對我也是,吹吹呼呼的,還各種瞧不起,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停!”
不等柳松說完,顧仲安卻是一擺手打斷了他,隨后沉聲說道:“柳松,我真是看走了眼啊,你不但狼心狗肺,卑鄙下流,你還信口胡說,顛倒黑白啊!記得第一次見面返程的車上,我問你對秦山的印象如何,你還說他年輕有為,是人中龍鳳,我記得你還說,你們很投緣對不?”
說完,顧仲安虎視眈眈地看著柳松:“說話啊,是還是不是?”
柳松沒有想到顧仲安的記性這么好,幾乎記得自己當時的全部原話,當場被人拆穿,一下子格外狼狽。
但他依然狡辯道:“姑父,當時我見您心情那么好,也不忍心說秦山的不是,擔心破壞了你的好心情。”
“柳松,你這個狡辯沒有用,云珊跟我說了那天你跟秦山的事情。可能你想不到吧,你們的談話,秦山都已經錄了音,只要我一個電話,錄音就能發過來,你要不要聽聽?”
顧仲安面沉似水,盯著柳松。
柳松很了解顧仲安,知道顧仲安絕對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撒謊的,他說有,那就一定有。
看樣子,顧仲安還沒有聽到錄音。
如果真的聽到了錄音,對自己更為不利。
他便腦筋一轉地說道:“姑父,錄音倒是不必聽了,我覺得我跟秦山當時所處的立場不同,可能彼此的感受各不相同。他看我不順眼,我看他也就不順眼了。其實,讓我痛恨秦山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說,什么事情?”
顧仲安點燃了進入書房以來的第三根煙,不緊不慢地抽了一口。
柳松想了想措辭,然后說道:“姑父,古人云,竊鉤者賊,竊國者侯,又云盜亦有盜,志士不飲盜泉之水,廉者不受嗟來之食……”
還不等柳松說完,顧仲安再次一拍桌子:“你還能不能說句人話了,你給我這掉書袋呢?”
柳松急忙解釋:“姑父,我不是在掉書袋,我就是說一個人品德的重要性!”
“你在跟我談品德?柳松,你是想笑死我嗎?”
顧仲安反唇相譏。
旁邊的柳艷嘆了口氣,輕聲勸解道:“老顧,你就讓柳松說吧,他現在還沒說完一個完整的句子呢!”
“好,你說!”
顧仲安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柳松強自鎮定地說道:“姑父,我前一段時間到江山市出差,順便看望了云珊的養父母。而且,我給表妹帶去了一塊手表,當做禮物,被我放到了她的包里,后來那塊表不翼而飛。我問過表妹了,她說就秦山接觸過她的包。”
“姑父,一塊表而已,你說說,秦山都能偷,而且還是偷表妹的。這種人,云珊表妹如何能托付終身,一想到表妹嫁給他就如同掉進火坑里一般,我就感到格外難受,所以,我想通過袁伊,讓秦山早點暴露出他的本質,其實我背負了這樣的一個罪名,都是為了云珊表妹好啊!”
“哈哈哈哈哈……”
聞,顧仲安大笑起來。
隨即用手指著柳松說道:“柳松,借用諸葛亮的一句話罵你,柳松,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表的事情,你表妹已經跟我說過了,她是不想讓你總去纏著她,才說沒看到的。跟人家秦山有什么關系?你所有的理由都站不住腳的,用任何辭都掩蓋不住你的卑劣!”
“柳松,從進入書房,我給過你多少機會,你沒有一次珍惜,你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心中總存僥幸之心。今天,你徹底毀了你自己,別的不用多說了,你趕快回恒溪自己辭職吧,不要再混仕途了,我已經對你徹底失望了!”
聽顧仲安這樣說,柳松頓時感到渾身冰涼,便要再次跪下。
顧仲安卻站起身來,斬釘截鐵地說道:“跪也無用,柳松,這已經是對你最寬松的處置了。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你若不遞交辭職書,后天紀委就去查你,一出手就是二十萬,你的能量不小啊,你是到社會上自己混飯吃,還是去吃牢飯,你自己選!”
聽顧仲安這樣說,柳松果斷跪下,哀求道:“姑父,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后一定痛改前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