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安蛋疼,“別我說一句,你頂一句行不行。你什么時候能像對大哥那樣對我也尊敬點?”
夏柔“哼”了一聲,“你什么時候像大哥那樣知道負責任,我就什么時候尊敬你。”
曹安“切”了一聲。掀開餐盤蓋,給她盛了一碗粥推過去:“堵住你的嘴。”
夏柔看他神色間頗有些不愉快,問:“怎么了?”
曹安沉默了一會兒,道:“我爸想弄點別的事情,想讓我去。那樣的話,服裝公司這邊,我就得放開了。”
夏柔微訝,立刻知道了是曹雄想讓曹安去做地產生意那件事。原來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提起來了。后來拖到了她大一都快結束才折騰完,大概就是因為曹安一直不情愿的緣故吧。
她沉默了一會兒。
因為曹安的反抗,曹雄出手打壓了他和賀成哲的服裝公司,曹安被迫屈服。
而在這件事里,受傷害最深的是賀成哲。一方面是事業上的挫折,另一方面,則是他一直以來都把服裝公司看做傾注了自己心血的事業,把曹安既看作戀人,又看作是創業道路上的伙伴。卻到了那時才發現,他傾注心血的事業,對東方軍區總司令家的四少爺來說,其實不過是興趣和玩票而已。
因為這個,他和曹安之間有了最嚴重的一次決裂。
夏柔用湯匙攪動著碗里的粥,不免有些出神。
“嘿!嘿!”曹安不滿的在她眼前晃晃手,“發什么呆呢?”
夏柔抬眼看他,心里的情緒有些復雜。她糾結了片刻,問:“那你……不愿意是嗎?”
“當然了,多煩啊。我只想做我喜歡的事。”曹安不在意的說。
“那你跟伯伯說了嗎?”
“說了。”
“伯伯的意思呢?”
曹安不痛快的把咸蛋磕在桌子上磕碎,“你說呢!”
夏柔沉默了一會兒問:“大哥的意思呢?”
曹安更不痛快:“你知道的,他從來和我爸一個鼻孔出氣。”
夏柔攪著碗里的粥,問:“那你呢?你想怎么著?”
“我才不管他們的。”曹安咕噥道。
“可是如果一個事情,伯伯和大哥做出了相同的決定。”夏柔看著他說,“你知道。你是反抗不了的。”
曹安頓時被噎住。
因為是夏柔說的是對的。這是他自己心里也明白的事。
所以他的一切反抗和掙扎,其實都并不是那么激烈,不過就是耍耍他四少爺的脾氣罷了。
受連累的,卻是賀成哲。
“你折騰來,折騰去,最后,還是得聽伯伯的。”夏柔說,“伯伯這個人,你比我更知道,他做了決定的事,是沒有你反駁的余地的。除非你能讓大哥站在你這邊,否則你折騰到最后,也是白折騰。”
“你要是讓伯伯生氣了,他一定會對服裝公司動手的。到最后,你還是得回來聽他的話。倒霉的,就只有成哲哥哥……”
夏柔不顧曹安臉色越來越難看,把這件事真正的模樣攤開了給他看。
“我知道你喜歡設計,可其實也就是喜歡罷了。你其實根本沒有成哲哥哥那么看重服裝公司,對吧?”
“非逼得伯伯出手,最后你無所謂的撤退了,成哲哥哥怎么辦?他可是真的投入了心血的。”
“對成哲哥哥來說,能比你還重要的,也就是你們的公司了。”
“四哥你……好好想清楚。”
曹安嘴唇緊緊抿著,繃緊的嘴角泄露了他的生氣。
可他又反駁不了。
夏柔說的都是大實話。
他就是折騰反抗,也就是瞎撲騰一通,最后遲早要乖乖回家聽話。一如他過去人生中的每一次。
他其實……從骨子里就沒有反抗曹雄的勇氣。
他也已經二十好幾了,可其實骨子里,還是曹家那個長不大的幺子。
夏柔前世和他好,便處處的為他開脫。
這一世,她卻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曹安和曹陽之間的差距。
就是擔當。
長子和幺子,都是兒子。
在母親去世之后,幺子依然可以任性可以哭泣。
長子,卻不得不早早的站起來,擔負起兄長的責任。
所以大哥啊……那么會照顧人,又那么護短。
便是她這個不姓曹的人,他也容不得外人輕視她。
她有什么要求,他都替她辦到。
如此,她在別人的眼里,才有了“價值”。
曹安到底還是被夏柔說的抹不開臉,氣呼呼的拉開椅子走人了。
夏柔也不在意。
四哥就是這樣,長不大。早上生氣,到下午他就又笑嘻嘻來找她和好了。
她自己一個人安靜的吃早飯。
于姐在入口處探了探頭,看見就她一個人,就走進來了。
從方姨離職以后,于姐就被提起來,算是曹家料理家務的管家了。
“小柔,你起了啊。”她說,“曹陽讓我告訴你,明天禮拜天,你別安排事。他讓你陪他去買東西。”
“啊?”夏柔莫名,“好。”
不知道大哥要買什么啊?還要她陪著去?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賀防盜成功。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