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山貓微微垂下頭,叼著的半截香煙掉落在渾濁的積水里,瞬間熄滅。靠在冰冷的混凝土梁上,僅存的眼睛失去了最后的光彩,徹底黯淡下去。
水洼邊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毒液腐蝕地面的“滋滋”聲、呼嘯的風聲,麻雀死死咬著嘴唇,眼淚無聲滑落。柴狗站在一旁,臉色鐵青,左臂的傷口還在滲血,但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只是死死盯著山貓失去生息的軀體,眼中燃燒著冰冷的火焰和滔天的悲憤。
“頭兒!醫療隊和生化組到了!正在建立隔離通道!”鷹眼的聲音從無線電傳來,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柴狗深吸一口帶著毒煙和血腥味的冰冷空氣,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收到。麻雀,守住山貓…守住現場,等生化組接手。任何人,包括我們自己人,沒有最高防護,不得靠近污染區半步!”
”隊長,看那!“柴狗戰術手電指向不遠處地面,地面上用墨綠色涂料畫著一個扭曲、猙獰的“d”字符,旁邊還放著一個用防水布包裹的小盒子,上面同樣畫著那個邪惡的符號。
”提醒生化組小心,用防爆罐密封之后帶回去!“
與此同時,聯合商廈宴會廳內:
昂山女士正在與一位相熟的地方武裝勢力代表低聲交談,神情凝重。作為她最得力的助手,張鳳保持著高度的職業素養,迅速整理著剛才混亂中收到的名片和信息,同時警惕地留意著周圍環境,特別是閔上將那邊的動向。
就在這時,張鳳的目光無意間掃過宴會廳靠近自助餐臺的一角。她的動作猛地一滯,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幾乎停止了跳動。
那個男人,正端著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斜倚在裝飾著蘭花的冰雕旁,與一位穿著考究的商人模樣的男子談笑風生。他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深灰色西裝,沒有打領帶,襯衫領口隨意地松開一粒紐扣,嘴角噙著一抹玩世不恭、甚至帶著點邪氣的微笑。燈光落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顯得英俊而危險。
這張臉,張鳳刻骨銘心!
暹羅一別,無數個夜晚,張鳳不止一次的回憶起之前那短暫時光的肌膚之親,熾熱、狂野,帶著強烈的征服意味,卻也讓她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危險的沉淪感。
然而,某天天亮之后,他便如同人間蒸發!沒有只片語,沒有聯系方式,仿佛那一切從未發生。留給張鳳的,只有屈辱、困惑、被利用的憤怒,以及…一絲難以啟齒的空虛和惱恨。她曾試圖通過一些隱秘渠道打聽他的消息,但“王遷”這個名字如同石沉大海。
張鳳只覺得一股熱血猛地沖上頭頂,臉頰瞬間滾燙,隨即又變得蒼白。憤怒、羞恥(、警惕以及…那該死的一絲悸動,在她心中激烈地沖撞著。她握著平板的手指用力到指節發白,幾乎要將屏幕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