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對面的咖啡館里,時間仿佛被拉長。王遷團隊耐心等待著獵物完成檢查,重新上路。
“目標檢查項目過半,預計還有四十分鐘左右離開。”鍵盤的聲音從耳麥里傳來,實時匯報著監控畫面里的進展。
“影子,路線分析好了嗎?”王遷低聲問。
“分析了三條最可能的回程路線。”影子的聲音冷靜,“他們來的時候走了高速,但回去可能會選擇更隱蔽的路線。其中一條途經挽那區的一個廢棄工廠區域,路段偏僻,傍晚時分人車稀少,是最理想的伏擊點。我已經先過去勘察環境了。”
“把具體坐標和地形圖發過來。惡來,壁虎,準備移動,我們去預定位置。”王遷下令。
團隊無聲無息地撤離咖啡館,車輛匯入曼谷傍晚逐漸擁擠的車流,向著挽那區的方向駛去。影子已經在那里等候,并傳來了更詳細的現場照片:一段長約兩百米的輔路,一側是廢棄工廠的高墻,另一側是荒草叢生的空地,路燈昏暗,幾乎沒有攝像頭。
“位置不錯。”惡來舔了舔嘴唇,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檢查著身上攜帶的戰術匕首和一把特制的、不會反光的啞光黑色軍刺。
“記住,速戰速決,以擒拿目標為首要目的。除非必要,避免使用槍械。惡來,你負責主攻和目標壓制。壁虎,你負責解決司機和車輛控制,防止他們逃離。影子,外圍警戒,攔截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鍵盤,隨時準備釋放強光爆震和信號干擾。”王遷再次明確分工。
眾人低聲回應:“明白。”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華燈初上,曼谷的夜生活開始蘇醒,但這片廢棄工廠區卻如同被遺忘的角落,陷入一片沉寂的黑暗。
等待中,鍵盤的聲音再次響起:“目標車隊已離開醫院地下車庫,方向……確認,正朝預定路線駛來。預計七分鐘后到達。”
“各就各位。”王遷深吸一口氣,最后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裝備――一副特制的金屬指虎和藏在袖中的細韌鋼絲。
遠處,車燈的光芒由遠及近。三輛車保持著穩定的隊形駛來,打頭的護衛車,中間是黑色海獅,后面是壓陣的車輛。
就在領頭車即將駛入伏擊路段的那一刻,異變突生。
領頭車和壓陣車毫無征兆地突然加速,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尖叫,猛地向左右兩側岔開,仿佛提前知道了什么一般,瞬間讓出了中間的海獅車,并形成了某種夾擊或掩護的態勢。
“不好!有詐!”王遷心頭猛地一沉,立刻在頻道中預警。
幾乎同時,那輛黑色海獅車的側滑門猛地拉開,但里面涌出來的并非驚慌失措的目標,而是四五個手持泰刀、短棍、拳刺等冷兵器,眼神兇悍、動作迅捷的壯漢,顯然早有準備,下車后立刻依托車輛形成防御陣型,而那個戴著口罩帽子的瘦削身影卻根本不在車上。
這是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對方顯然察覺了跟蹤,并利用了這次醫院行程,反過來伏擊王遷小隊。
“動手!強攻!抓不到活的也要留下幾個!”王遷雖驚不亂,既然中了圈套,那就只能硬碰硬,殺出一條血路,或許還能抓到舌頭。
惡來如同出閘的猛虎,第一個從陰影中撲出,直接沖向那群嚴陣以待的護衛。他體型魁梧,但速度卻快得驚人,巨大的軍刺帶著破風聲,直取為首一名持泰刀護衛的面門。
那護衛顯然也是高手,泰刀一橫,精準地格擋住惡來的突刺,刀鋒與軍刺碰撞出刺眼的火星。但惡來的力量遠超他的想象,巨大的沖擊力讓他手臂一麻,整個人被震得向后踉蹌一步。
“死!”惡來得勢不饒人,另一只手的戰術匕首如同毒蛇般探出,直插對方肋下。那護衛勉強扭身躲開要害,匕首劃破了他的衣衫,帶出一溜血珠。
另一邊,壁虎和影子也同時動手。壁虎如同靈貓般貼近海獅車駕駛室,司機剛掏出手槍,就被壁虎一記精準的手刀劈在手腕上,手槍脫手而飛,接著被壁虎近身纏斗,短促兇狠的關節技瞬間讓司機失去了戰斗力。
影子則迎上了從后面壓陣車輛沖下來的兩名護衛,他身形飄忽,利用廢棄工廠門口的障礙物靈活閃避,手中兩截短小的甩棍舞得密不透風,暫時拖住了兩人。
王遷沒有加入戰團,他的目光銳利地掃視著戰場。對方有備而來,人數占優,而且個個身手不凡,配合默契,絕對是頂尖的好手。那個“禪師”不在這里,會在哪里?
他的目光猛地投向那輛加速后停在不遠處、車頭對著戰場方向的領頭護衛車。車窗貼著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但王遷有一種直覺――真正的指揮者,可能就在那里觀戰。
戰場中心,惡來已經陷入了以一對三的局面。但他竟絲毫不落下風,軍刺和匕首在他手中如同死神的舞蹈,勢大力沉,角度刁鉆,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每一次碰撞都震得對手手臂發麻。一名護衛試圖從側面用短棍偷襲,惡來仿佛腦后長眼,一個迅猛的側踹正中對方胸口,那護衛如同被卡車撞中,倒飛出去,撞在海獅車上,口噴鮮血,眼看失去了戰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