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市郊,3號安全屋。
這是一處隱蔽的獨棟民居,外圍設有簡單的感應警報裝置。王遷團隊帶著剩余的四名俘虜悄然潛入。
“鍵盤,全面掃描附近區域,確保沒有尾巴。檢查所有俘虜。”王遷臉色鐵青地下令。剛才車廂內的自殺式襲擊讓他心有余悸,也讓他對巴色及其麾下狂熱分子的危險等級提到了最高。
“明白。”鍵盤立刻打開隨身裝備,對房屋內外進行電子掃描,同時和另一名隊員再次仔細檢查俘虜的口腔、衣領甚至皮膚褶皺。
惡來清理著手臂上的咬傷,罵罵咧咧:“媽的,一群被洗腦的瘋狗,那個叫巴色的禿驢,別讓老子抓到,不然把他滿口牙一顆顆敲下來。”
王遷沒有理會,他走到窗邊,撩起窗簾一角,仔細觀察著外面寂靜的街道。夜色濃重,只有零星的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暈,遠處傳來幾聲犬吠。一切都顯得平靜而正常,但他心中那股不安感卻越來越強烈。
對方如此決絕的自殺行為讓人心驚。
“鍵盤,目標車輛的最終去向確定了嗎?”王遷問道。
鍵盤搖了搖頭,面色凝重:“信號最后消失在湄南河附近的一個碼頭區,那里監控稀少,船只往來復雜,無法精確定位。他們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
“蒸發?”王遷眉頭緊鎖。
與此同時,曼谷某處豪華酒店套房內。
巴色已經換下了一身狼狽的居士服,重新披上了象征身份的橘紅色僧袍,但他臉上沒有絲毫平和,只有扭曲的憤怒和冰冷的殺意。他面前站著一個穿著休閑西裝、氣質精干的白人男子,正是黑水公司的現場指揮官,卡爾?詹寧斯。
“我損失了七名最忠誠的護衛,他們就像落入陷阱的野獸一樣被對方輕松解決。詹寧斯先生,這就是你承諾的‘萬無一失’的計劃?”巴色壓抑著怒火,用流利的英語質問道。
卡爾?詹寧斯面無表情,眼神銳利如鷹:“禪師,計劃是基于你的情報制定的。是你確認對方會跟蹤醫院線索,也是你選擇了伏擊地點。我的職責是提供戰術建議和后期支援。問題在于,你嚴重低估了對手的實力。根據現場反饋,對方擁有頂尖的近戰格斗專家、電子干擾專家,甚至還有遠程狙擊手。這絕不是普通的追蹤隊伍,這更像是一支行動隊。”
他走到電腦前,調出幾張經過增強處理的衛星圖片和路口監控截圖,上面模糊地顯示了王遷小隊成員的一些側影和行動模式。
“尤其是這兩個人,”卡爾指著惡來和王遷的截圖,“他們的戰斗風格,一個極度暴力,一個極度精準,配合默契。還有這個狙擊手,時機把握得恰到好處。這樣的人,不會是無名之輩。我需要知道,第五特區到底派出了誰?”
巴色盯著圖片,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但隨即被更深的怨恨淹沒:“我不管他們是誰,他們必須死。詹寧斯先生,現在是你們履行承諾的時候了,動用你們的力量,找到他們,消滅他們。代價不是問題!”
卡爾?詹寧斯沉默了幾秒,點了點頭:“好吧。既然游戲升級了,那我們也該拿出相應的籌碼。”
他拿起一個加密衛星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夜鶯小組’,激活。授權使用‘蜂鳥’追蹤協議。目標:鎖定一小時前從挽那區廢棄工廠離開的兩輛灰色廂式貨車最終去向。最高優先級。”
說完,他看向巴色:“我的人會找到他們。但接下來的行動,必須由我們主導。你的人,負責正面牽制,吸引注意。我的人,會進行無聲清除和抓捕。我們需要活口來弄清楚對手到底有些什么底牌。”
巴色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可以。但我的人必須參與最終攻擊,我要親眼看到那些褻瀆者的下場。”
卡爾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如你所愿。”
安全屋內,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鍵盤突然抬起頭,神色緊張:“遷哥,有點不對勁。”
“怎么了?”王遷立刻問道。
“我們附近區域的無線信號流量在過去五分鐘內異常增加了數倍,雖然都偽裝成正常的手機數據流,但模式很奇怪,像是在進行……廣譜掃描和三角定位。”鍵盤快速敲擊著鍵盤,試圖反向追蹤干擾源,但對方的加密級別極高,而且不斷跳變。
王遷的心猛地一沉:“準備轉移!”
話音剛落。
“咻――噗!”
一聲極其輕微的、幾乎被夜色吞沒的響聲傳來,屋檐角落一個隱蔽的攝像頭應聲冒起一絲青煙――被某種定向能武器或微聲狙擊破壞了。
幾乎同時,房屋東側和北側傳來了極其輕微的、幾乎難以察覺的腳步聲,如同貓爪落地,迅速而精準地靠近。那是苦行僧們發動了正面突擊。
“敵襲!東側北側近身接觸!西側南側有遠程支援!”負責外圍警戒的影子聲音急促地在耳麥中響起,隨即傳來一聲悶哼和短促的格斗聲,接著通訊戛然而止――他顯然遭遇了敵人。
“影子!”壁虎驚呼。
“惡來,堵住東側入口!壁虎,守住樓梯!鍵盤,干擾他們通訊,嘗試恢復我們的監控!百靈,帶俘虜撤向地下室!”王遷瞬間做出反應,語速極快但清晰冷靜。
“砰!”東側的窗戶猛然破碎,一個身影如同獵豹般撲入,手中揮舞著沉重的鐵尺,直劈惡來的面門。緊接著又是兩個苦行僧翻滾而入,動作迅捷狠辣,直撲房間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