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命!”少婦說了這一句話,便又縮進了這被子中,甚且不敢出來見人了,可說是害羞之至。
“唉。”瘦弱男子長長悵嘆了一聲,此時又要起身離開此茅屋,而少婦死死的抓住了他,無論如何也不放手,不然的話,不要說這雨淋在身上,而這外面游蕩的豺狼惡煞也會奪了他的性命。
此時,在這深深的夜里,唯有此處才是最為安全的,縱使有這么一個無恥之徒,卻也并不見得有何害處,相反,此人尚且可以為自己作作伴。這不,外面大山深處,又聽見有人在長長地嘆氣了,聲音凄涼而陰森,在似有似無之間,一時尚且弄不清此物究竟是何方神圣,不過,這心里的懼怕卻是實實在在的。
而狗爺之出現,多少減低了這種恐懼,也是為了如此,少婦才容這狗爺進自己的屋子,否則的話,關上這屋門,狗爺縱使有三頭六臂,也休想進來!燈火不住地閃爍著,荒村的夜,唯聽見長河東去之聲凄涼而寂寞,不時有狼嗥沖破夜空,使冷雨顫抖不已。
狗爺無處可去,便只好在這冷的夜里,呆在這破敗的石頭桌子上,喝著小酒過夜,也唯有如此,才能打發這漫漫長夜啊。如此喝了不知多久,外面長嘆聲不再,似乎也是累了吧,睡著了,否則的話,何以會驟然聽不見了呢?
至此,狗爺才說了聲叨擾,便又出了這屋子,而少婦尚且要爬起身來抓住狗爺的衣服,欲他也如丈夫似的睡在自己這破敗的零亂不堪的床上。當然,是在自己的丈夫深深地睡去了之后才敢如此做的,不然的話,丈夫豈非心情相當之糟糕?
可是,狗爺擺了擺手,只是看了一眼這少婦好看的玉手而已,其他的事情,那還是算了吧。狗爺出了這茅屋,沿著這荒村的土路,不住往前走去,聽不到了那幽長的悵嘆之聲,狗爺不再害怕什么,天色尚早,還得回去好好地睡一覺,不然的話,明日干活之時豈非毫無力氣?
狗爺離去之時,少婦爬起來了,湊到這破敗的屋門邊,把一塊巨石靠在這門上,無論外面刮風抑或是下雨,此屋之內皆是安樂無憂詳和一片。石頭靠在這破敗的屋門之上了,少婦爬上了這床,吹了燈火,一時屋子一片黑暗,幾乎不辨東西南北了。
而這悵嘆之聲,有如熊之咆哮,在此茅屋周圍徘徊不已,令人實在是害怕之至,此時想到了狗爺,而狗爺早已不在此屋了。茅屋之外,這悵嘆憂愁之聲縈繞不休,少婦更是嚇得無法入眠,而丈夫此時卻已劓聲如雷,斷然聽不到這外面的不堪的悵嘆之聲了。
少婦的孩子聞到了此聲音,此時大聲哭泣不已,而少婦也只好勉強能安慰一二,孩子是幸運的,有了如此愛自己的母親,不然的話,他的命運將會是什么呢?天空此時響了一個炸雷,此雷響過之后,這荒村的夜又一片之寧靜,斷不聞有何異常之處,而少婦此時也安然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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