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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得去抬靈柩,不然的話,老娘我可要與你拼了。”好花咬牙切齒地說道。
少秋聽到這話,一時也是只能去抬那靈柩了,可是醫者不日之前已然是對自己囑咐過了,因為身體之不行,這抬靈柩之事是斷然不可為之的,加上昨天因為得罪了花伯,自己的腳尚且受了他一鋤頭,此時走路一瘸一拐的甚是不好看來著,風一吹似乎都要倒下了,而這好花倒好,非要自己去為她的女抬那靈柩,這如何使得?可是不去的話,好花又斷不會放手的,這便任由她拽著自己的衣領,把少秋直是拉到靈柩邊,要其為自己的女抬那玩意兒。
少秋其時本來還戴了一條領帶的,可是經好花這么一扯,此時變得相當之不好看,皺巴巴的,此時哪還像條領帶,倒頗似小兒之尿布,樣子極其之可笑。好花此時也是不知怎么搞的,手上弄了一手的不知來自何人的屎,這到底是有人故意揩在她的手上的呢,還是因為不小心在臭水溝里抓了一把沾上的,反正這手上已然是骯臟不堪,可是也不顧及少秋為人的體面,愣是在人家的領帶上不住地揩拭著。
那本來是一條紅色的非常好看的領帶,可是轉眼之間,經這好花這么一折騰,好家伙,直是變成黃色的,并且臭不可聞,當時熏著了一人,使人家狂吐不已,把這吃進去的龍肉悉數吐出來了,那人一時也抓住了少秋,非要他賠自己的不可!幸虧少秋對人家真的可以說是說盡了好話,這才使那人啐了一口口水在少秋的臉上之后,罵罵咧咧地走開了。
把少秋拽到了自己的女的靈柩前,一時也只能是去抬了,不然的話,人家不放過自己,這卻如何是好呢?自己的那條領帶,雖然不是什么貴重物品,可是戴在身上,亦頗顯尊貴,此時看上去,倒似塊不祥的東西,當時就使少秋將之扔得遠遠的了。盡管是腳不方便,因為受了花伯一鋤頭,此時看上去,頗有些腫,走路的話,勉強可以,卻不能走得太快,不然的話,非摔倒不可!
可是此時這好花非要自己去抬這靈柩,這令自己有些力不從心,此時不干了,也不顧及這腳之不好使,趁著好花不注意,這便逃離了那個地方。可是荒村的人們,因為如此做派,直是相當之不合規矩,這便悉數追著少秋,在其屋子門前那株柚子樹下,又把少秋抓住了。
正于此不得開交之時,但見好花的女也從靈柩里爬出來了,看見少秋成了落水狗,亦走上前來,胡亂地打著他的耳光。見如此,好花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女,也不顧及這天上不住地下著雨,噓寒問暖著,甚至把自己的女背在背上,朝著前方走去了。
少秋此時也是受了這一場虛驚,又淋了雨,一時咳嗽發作,直是有如要炸了肺似的。此時人們知道冤枉了他,對于他之離去,亦不過于關心,這給了少秋機會,這便一屁股坐在地上,而人們此時也不再說什么了。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之后,少秋此時又坐在椅子上,而這外面的雨仍舊不住地下著,在這茫茫雨霧中,人們不住地說笑著,而對于少秋之存在,此時亦不怎么放在心上了。不過這正好可以使少秋坐在屋子里,好好地反思這種事情,但愿這樣的壞事,以后永遠都不要發生了吧。
此時夜頗為安靜,少秋躺在床上,聽著門前的流水聲,此時又想起了小花,只是不知小花此時在什么地方,看到自己成了這個樣子會不會憐憫一二呢?一想起小花來著,少秋的心里就相當的溫暖,此時一切的痛苦,對于他來說,都是值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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