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伯一個人坐在天井,面對著這無邊無際的雨聲,而小河漲水了,其中頗有龍的吟叫,甚且可以看到鬼在對著自己大笑。當然,這也是因為花伯相當之背時來著,不然的話,一大好人物,何至于看到鬼呢?
不要說鬼不怕此人,縱使是荒村一些個老人,在看到花伯之后,亦是不太把他當回事的。而對于那些調戲自己的老婆的男人,花伯一來是打不過,二來覺得這多少也是怪自己的女人喜歡人家,不然的話,何至于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而鬼亦不怕這花伯,縱使自己是鬼,花伯是人,此時到了夜里,亦可以毫不避諱地出現在他的眼前。當然,這鬼要是出現在其他的人的面前,這就不行了,亂了套了,甚至可以說是會有天大的災難發生。
可是花伯不一樣的,這鬼不怕他,因為他過于老實了,太善良了,縱使是淪為鬼了,亦不會將之放在眼里。而因為沒有見識,看到鬼之后,花伯亦不過以為是看到了一些陌生的樣子長得丑的人而已,而這樣子的人,了無生氣,應該不會想自己的女兒吧,到了漆黑的夜里,自然也不會做那指頭告了消乏之事,因此之故,對此“人”甚至會生出一些好感。
這么“丑”的人,自己的女兒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喜歡上的,而只要自己的女兒不喜歡人家,人家也斷不至于愛上了她。深沉的夜里,既然是相互不喜歡,那么那“人”亦不至于對自己的女兒想入非非了。
花伯此時對著那鬼招了招手,而鬼求之不得,這便火速來到了花伯的屋子門前,而且這行走之速度驚人,如飛,只是花伯因為觀察力相當之差,并沒有看到而已。夜涼如水,天上此時雨亦住了,甚且看到了幾顆星星高掛天空,灑下寒冷的光在大地,直是一片之神秘,而荒村到了此時,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人跡。
花伯此時與鬼坐在一起,閑聊,擺龍門陣,說些個不著邊際的事情,甚至聊著聊著,說到了這自慰之事。鬼之此來,不過是想要花伯的命,在聽到這花伯如此問話之后,知道此人不過就是一糊涂蛋,而自己一時也是心安理得,不來白不來了。
“足下此行,到底有何目的,何以不找家旅店住下來,卻要徘徊在蒼茫夜色中呢?”花伯此時問道,一臉之不解。
“哦,我之此行,不過是去一個遙遠的所在,在那個地方,雖然是不見天日,可是有山有水也有桃花朵朵,而這桃子直是有水桶這么大,好吃得很哪。”鬼說,說完這話,又不放心地放眼四顧,就怕碰到陌生人,那就不好了。
“哦,敢情足下是過往之商人,此時販些什么貨物,獲利多少啊?”花伯冒昧地問道,不過此話一出,就相當之后悔,因為看到鬼很不高興,似乎甚是厭煩別人盤問自己的私事。
“這……”
“不方便就不說了吧。”
“你所擔心的事情,唔,我有個法子,不知道你想不想要?”鬼此時對著這花伯笑了笑,當然這笑容是相當之不吉祥的,甚至可以說是不健康的。邊說邊把一物事交到了花的的手里,看上去光怪陸離,而且份量相當之沉,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何物來著。
“你將此物埋了。”鬼說,“埋了之后,那么那人再也不會想你的女兒了。”
鬼說完這話,這便飄忽而去,走到大門邊,花伯想為之打開這大門,因這大門是上了鎖的,可是此人之站在這大門邊,此鎖自己就開了。鬼出了大門,一陣風似的去了,轉眼之間便不知去向。
花伯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東西,古色古香的,而且聞上去,雖然是有些古怪的味道,可是不知為何,有種奇怪的感覺。此時竟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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