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身體之虛弱,走至自己的屋子之時,已然是天色黃昏,一輪紅日漸漸沉入西天,此時看了看周圍,發現人們悉數不在,尚且不知上哪兒去了。
少秋關上屋門,準備好好休息,因為在河水中泡了這么久,身體虛脫,幾乎是到了無法走路之地步。正于此時,聽見有人輕輕地敲打著自己的屋門,這便拉開了屋門,往外一看,來者可不就是花伯么。只是不知道他到此有何貴干呢?莫非是來殺自己么?這么準備著,一旦花伯行兇,自己這便也要與之來個魚死網破,不能這么白白死掉,否則的話,縱使去了陰曹地府,見了閻王,也是不得安息來著。
“我來看看你。”花伯笑著說,此時一臉之慈祥,完全不像是在呂鎮打人時的樣子了。
“謝謝伯伯。”少秋回答。
“怎么這么不小心,竟然是落入了河水之中了呢?”花伯說完這話,這便哭了起來。
少秋一時之間,看著花伯如此態度,此無論如何不能與呂鎮打人時的形象聯系起來,這便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弄錯了,那打人的不是花伯,而是其他不相干的人呢?
“來,吃了這瓶罐頭。”花伯從袋子里拿出一瓶上好的罐頭,放在少秋的書桌上,這便說聲打擾了,旋即離去。
“伯伯慢走啊。”少秋如此說道。
但是,花伯看也不看,匆匆離去,不久之后,這便消失不見,只留下少秋一人呆在自己的屋子,看著這瓶罐頭,直是感動得熱淚盈眶。人間畢竟還是有些真情的。
可是不知為何,看著這花伯的背影,使少秋一時之間不相信他會對自己好,呂鎮那打人的人,當時自己雖然是意識障礙,畢竟觸電了嘛,不然的話,亦不至于認不清人。可是在心里隱隱覺得,打自己的人就是花伯,不然的話,自己何以會有這樣的印象呢?
但是,看著這擺放在自己書桌上的一瓶罐頭,這又無論如何不能使人想起花伯會打人,此絕無可能。少秋想了一陣子,有些想不明白,這便不想了,干脆睡在床上去了。
荒村的人們也匆匆趕過來了,紛紛慰問著,有人甚至還在少秋的屋子門前不住地哭泣來著,說自己看到少秋落水,之所不施以援手,純粹是當時因為自己正感冒來著,不能下河,不然的話,斷不會見死不救。對于這些話,少秋亦是不太放在心上了,之前的種種,在此時不太重要了,只要能活著,這便是不錯。
本來對人們如此之無情,尚且有些窩火,正想發作,卻又似乎想不起來自己不久前碰到的事情,如夢如幻的,說是真的吧,又像是假的,說是假的,可是又歷歷在目。一時之間不想這些事情了,還是趕緊休息要緊,因為不久之后,還得上大山去干活呢。
人們漸漸散去了太半,只留下少秋一人呆在此處,想睡著了,卻無論如何亦不能做到。外面又不住地下起雨來了,這是好的,因為少秋喜歡下雨天,聽著這雨珠打在枯的樹葉上發出來的那種美妙的聲音,此直是一種享受來著。
在不遠處,又聽見小花的笑聲了,在此時聽來,不知為何,直是非常之好聽,少秋感覺到自己真是太幸運了。但是,這少女的笑聲不久之后,這便又如風散去,不知消失到何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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