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閃過,剎那間,赤井秀一原本消失的干勁,又嘩啦一下回到了身上。
“……琴酒。”
雖然在那個黑暗的組織里,殺人不眨眼的家伙數不勝數,但這一瞬間,赤井秀一卻立刻通過種種細節以及一些說不上來的第六感,鎖定了殺害自己同事的目標。
耳機對面,詹姆斯原本只是想告訴赤井秀一有個導演不講武德,親自提槍下場了,讓他多加小心。卻沒想到會聽見另一個代號,他怔了一下:“琴酒?”
赤井秀一應了一聲,借著擦嘴角的動作低聲問:“遇害的人大約在哪個位置?”
詹姆斯連忙看了一眼部下匯總過來的消息,對他報了具體的地點。
赤井秀一回憶著那兩個方位,略感失望:琴酒殺人的兩個地方,正好在以這個碼頭為中心的南北兩端。
也就是說,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家伙恐怕只是從一邊過來看了看狀況,然后又從另一邊走了。途中他路過了fbi的包圍線,于是順手撕開了兩個可供通過的口子,順便接走了貝爾摩德……以及那個被貝爾摩德帶走的倒霉小孩。
也不知道那小鬼現在怎么樣了,按照組織的一貫風格,恐怕……
正想著,迎面一只拳頭飛速放大,轟一下砸在他匆忙抬起的胳膊上。
“你居然敢走神?”安室透額角青筋跳了跳,感覺自己完全沒被放在眼里,再沖過來時,他揮動拳頭的力氣都仿佛比剛才大了百分之十。
對面,赤井秀一卻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他感覺自己今天晚上嘆的氣,好像比這一整年都要多。
――貝爾摩德跑了,自己期待的烏佐根本就沒出現,只讓琴酒在fbi的包圍網里來回穿行了一下,像挑釁也像嘲弄……
雖然不想承認,但簡單一句話總結:今天晚上的這一場行動,實在太失敗了。
不過客觀來說,這也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誰都沒想到,貝爾摩德居然膽大包天地綁走了一個fbi探員,然后偽裝成朱蒂,打入了他們內部。
雖然后來赤井秀一對此有所察覺,但等他開始調查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
“還好,今晚也不算完全沒有收獲。至少貝爾摩德演朱蒂演得很像,成功騙過了詹姆斯他們――而這也就意味著,朱蒂應該還活著,否則那個千面魔女沒法弄到那么詳細的信息用來扮演。”
說起來,如果在朱蒂被頂替以后,fbi來上一場全體集會,那么自己沒準能當場識破貝爾摩德的偽裝,像包餃子一樣輕輕松松地把人抓獲,這樣也就沒了后面這么多事。
……不過,這段時間fbi沒有開會,真的只是偶然嗎?
仔細想想,其實從前一段時間開始,他們就開始在詹姆斯的指示下,逐漸變得分散,集會頻率也大幅降低――這種變化,出現在詹姆斯卷進了幾起可疑的案件之后。
“要不是知道詹姆斯的忠誠,我真要懷疑他也變成了那個人的部下。”赤井秀一心里暗暗搖頭:
“當然了,他應該是無辜的,只是太過于警惕烏佐,擔心一個人被影響以后傳播到全體,所以才出此下策。而這一點,反過來被烏佐利用了。”
“不,應該說烏佐利用了詹姆斯的心理,主動引導出了這樣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