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衛司。

“師父！”

楚烽不顧形象，匆匆忙忙跑了進來，興奮喚道。

“烽大人。”

屋中的鬼樹、井犴等人紛紛行禮。

楚烽雖被免去代理朱雀身份，卻依舊是現任朱雀弟子，未來朱雀之位的接班人，地位自然在他們這些鎮撫使之上。

“你這孩子。”

寧燼轉過身，無奈中，眼里的寵溺掩蓋不住。

“抱歉師父，我讓您失望了。”

楚烽尷尬低下頭。

“你不必自責，這其中也有一部分為師的責任，是為師沒能教導好你，我們為人臣子，就要有做臣子的覺悟，是非對錯都需思量權衡，再做諫，而不是憑自己一人的想法一意孤行去頂撞君王。”

寧燼沉聲，眼里的寵溺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失望。

當初，經過幾次考核和評估，本以為楚烽能很好勝任朱雀之位。

結果四象擁有的龐大權力還是對其產生了影響。

四象平日里負責的區域不同，若遠離天武城，他們在各地擁有的權力，遠超所有官員，哪怕對方是皇親國戚也不放在眼里，因為他們的背后是當今陛下。

這種說一不二的巨大權力，往往會使人在不知不覺中沉醉、迷失，產生錯覺。

就像這一次。

楚烽自認為能與帝使平等對話，指責其一二。

帝使是無法直接指揮四象，楚烽卻忘記雙方的實力和地位，完全不在同一層次。

帝使乃是陛下欽點，是陛下在外行走的化身。

帝使想要指揮他們四象，過程很簡單，只需一道陛下的口諭就足夠了。

再者，他早就聽聞楚烽為晉王沈君炎與帝使在北臨時就有過摩擦。

本以為此事已經翻篇過去，是他把事情想的簡單了。

如果楚烽不能更正自己的心態和思想，未來，這四象之位他也無法勝任。

寧燼想了想，決定還是不將朱雀之靈一事的真相告訴給楚烽。

未來，沒有他，沒有楚烽，朱雀之位仍會有人能夠擔當，獲得朱雀之靈的選擇。

朱雀之靈的選擇，不是一種認可，是一份契約，更是一份責任。

“徒兒知錯。”

楚烽態度誠懇。

這一天多的時間，他在等待師父到來的同時，也在從接過師父身上的擔子開始到現在，認真反思自己的一切，一遍遍去推演，去尋找自己的問題。

“好了，你已經是大人，那些大道理為師就不多說了，此次你回去后，面壁思過一年，好好反思。”

寧燼當著鬼樹等人的面不愿多講太多。

外人的話語，很難改變楚烽，更多還需他自己去思考和明悟。

這也是一道針對心境的歷練。

擺在楚烽面前的其實只有一條路。

跨過去，浴火重生，海闊天空，天高任鳥飛。

跨不過去，魔火焚身，修為盡毀，往日如煙塵消散。

“是，師父，徒兒謹記師父教誨！”

楚烽行禮，沒有任何怨悔。

“朱雀大人、烽大人！”

鎮撫使星烈走進來恭聲行禮道。

“怎樣，問出什么了嗎？”

寧燼扭頭問起陰家五人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