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聽到陳木這么說,他沉默了。
在他的心中,也在思考著,陳木說的那些話。
難道在生日的雨夜,自己才是那個真正的……抉擇之人嗎。
是他們逼我的,還是我自己抉擇的……
在小張痛苦的糾結之時,一旁的薛雪雪說道:
“我很想知道,即使如此的話,張媽也沒必要,將這些話寫成信的形式吧。
就算她搬出了養老院,大可以繼續聯系小張,考察小張吧。
何必要弄一封信,像是生死訣別一樣。還說小張想要聯系她,就去找琦院長要聯系方式。”
陳木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小張。
意思很明顯――想要知道原因,去問小張唄。
陳木心里,其實已經能猜得出來原因。
從自己了解到的小張的性格,以及小張過往的表現,陳木能得到一個合理的推測。
根據小張對他媽的探望情況,小張在非必要的情況下,是不會來看他媽的。那么他媽想要聯系他,自然也會被小張拒絕。
簡單點說:
小張屬于那種,賭的天昏地暗的賭徒。平時不和家里聯系,也不接家里電話。
只有在賭的沒錢了,才會想起來回一趟家,找家里拿錢。拿到之后繼續去賭。
這種情況下,小張他媽想要聯系小張,肯定是打不通電話的。
一旦小張他媽搬出養老院,她和小張的聯系,也就徹底中斷了。
而且張媽也不確定,小張有沒有存她的手機號。所以才在信中,說小張回養老院如果找不到她(她搬出去了),可以找琦院長,那里有她的聯系方式。
信中短短的幾句話,每一句背后,都藏著深深的心酸和無奈。
而這份無奈,陳木能讀得懂。
薛雪雪幾人,或許還體會不出來。
看到小張痛苦的樣子,薛雪雪也沒好意思再問。
片刻之后,小張緩緩站了起來。
他聲音嘶啞,對著不遠處燃燒的木屋,撕心裂肺的喊道:
“媽!”
只是這一聲喊出去之后,沒有回音。
這時候,主樓那邊,被驚醒的老人和護工們,已經在找雨傘,急忙準備過來查看情況。
小張絕望的喊著“媽”,只可惜,女詭的身影,沒有再次出現。
她消失在了火光之中,仿佛徹底離開了一般。
“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媽,真的對不起!”
小張痛哭流涕,對著火光的方向鞠躬。
他抬起頭,看向陳木,說道:“我真的好后悔。如果時間能回到幾分鐘前,我肯定要對我媽道歉,讓她聽到我回心轉意了。
要是她知道的話,她肯定會很欣慰的吧。”
小張說完后,陳木語氣溫和的說道:“知錯能改,什么時候都不晚。”
“不,已經晚了。她聽不到了,說什么都沒有意義了。”小張痛苦的說道。
“你還是沒懂你媽。從始至終,她最希望的,都不是聽到你的道歉。而是你真正的回心轉意,腳踏實地的重新開始生活。”陳木說道:
“如果你真能改變,即使你媽媽不知道,她也會很高興的。”
陳木一番安慰的話,小張卻并沒有任何好轉,他仍然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