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觀察了小月的姿態后,就知道這姑娘很會控制距離,同時也很會拿捏男人。
按照燕然的判斷,這位若不是哪位高官的妾室,就是個風韻極佳的風塵佳人,說不準還是個花魁級的頂尖人物。
她這樣的人居然到這里來玩少爺,也是個挺有意思的事。
至于羊小白那就不用說了,從君風華進屋她就氣得像個蛤蟆似的。
雖然極力壓制,可心中的怒火,卻一直朝著君風華那邊噴射!
至于那位李龍妝姑娘,這位西夏公主顯然并不熟悉這樣的場合,但她表現得很鎮定,也沒有一點失態。
可是她對身體的接觸非常在意,甚至男人稍稍離得她近一些,都會讓她異常敏感。
看她這副樣子,也不像是個老練的密諜!
當燕青熟悉了這個環境之后,進入角色相當快,他那些小小手段、風流招數、一旦有意無意的流露出來,很快就表現出了男花魁的資質……
至于說蘇信少爺,這哥們自信從容,應對自如,也是風度翩翩,絲毫不落下風!
屋子里的人有的高聲談笑,有的竊竊私語,酒下得飛快。
燕然不禁心中暗自感慨,你說這粉妝樓的老板,得是積了多大的德啊?
陰差陽錯之下,居然把我們四個叫出來陪酒!
假如我不是奔著查案子來的,這錢得讓她賺飛起來了吧?
……
此時那位花魁小月姑娘,見到燕青風流倜儻,她的臉色也慢慢松緩下來。
只見她似笑非笑地向著燕青說道:“公子唱個曲來聽聽?若是唱得好了,我重重有賞!”
這倒是一點兒難不住燕青,小乙哥一見大家的目光都向他身上投來,他也是大大方方,敲著酒杯開嗓就唱!
聲音低沉厚重,抑揚頓挫,才兩句就唱得幾位姑娘的臉上都露出了笑意!
“來時正是淺黃昏,吃郎君做到二更深。”
“芙蓉脂肉,貼體伴君,翻來覆去,任郎了情。”
“姐道情哥弄個急水里撐蒿真手段,小阿奴做個野渡無人舟自橫!”
好家伙,這小曲兒讓燕青唱的!真是百轉千回,又勾勾又丟丟,幾位姑娘一聽便是連聲喝彩!
燕然心里暗想:這位小乙哥,真是天縱奇才!
要說這些玩耍的小手段,只怕天下沒人能比得過他,我跟君風華他們幾個加在一塊兒,都比不過人家一個!
而這時趁著燕花魁唱曲兒的機會,那位西夏李龍妝公主,卻朝著燕然的方向微微垂首說道:
“我聽人說……吟詩填詞可不比打架搶東西,那要靈心一動才行!”
此話一出,燕然就記起,這是李龍妝公主在吃羊腸的時候讓自己做首詩,他當時所說的推脫之詞。
這倒是不大不小地將了燕然一軍,甚至有些報復的嫌疑。想必李龍妝心里很是清楚,當前的情形下,她無論提出什么要求,燕然都是沒法拒絕的。
所以公主又把這件事給想起來了,還順便揶揄了小侯爺一句!
“……現在能作詩了嗎?”
李龍妝似笑非笑地看著燕然,眼中的笑意顯然是在問燕然:事到如今,我看你怎么拒絕我?
可是應付這樣的小丫頭片子,對燕然來說自然是毫不費力!
他隨即笑著反問道:“小妝姑娘可否先告訴鮑某,您今天是怎么忽然有興致,到這樓里來玩兒的?”
燕然借機反問了一句,那李龍妝姑娘卻不假思索地答道:
“我隨便出來逛逛……聽說有個閨閣詩社。”
“哼……結果在詩社里和小溪姐姐聊了幾句,她喜歡我辭風雅,不是凡物,就帶本姑娘來這里玩玩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