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來,范楞娃早早的就來到了侯府。
這位汴京龍王心里很清楚,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因此他的龍王會隨時都要等待調遣。
與其說讓人在中間來回傳信,還不如他親自到侯府等著更方便。
進了內院之后一摘下眼紗,范楞娃就看到小賤賤正抬頭看著房頂。
順著他的目光一看,小侯爺和蘇信正坐在房頂上聊天。
“這也是怪了。”
小賤賤看到是范楞娃來了,瞧了他一眼之后,目光又轉向了房頂上的燕然。
這小子自自語道:“娶這么多媳婦兒,武功進境還這么快?這要是我的話,哪有工夫練武啊?”
“你這話要是讓主人聽到,活活兒打死!”范楞娃一下就聽出這小子話里有話,他笑著問道:“小侯爺是自己跳上去的?”
“可說呢?”小賤賤眉飛色舞地回頭看了范楞娃一眼。
“前兩天我還看見他上房未遂,摔了個大屁股墩……今兒居然一家伙蹦上去了!”
“雖然手刨腳蹬,姿勢比蛤蟆還難看,人家也是自己蹦上去的!”
“真是不服不行,這小白臉子對自己真夠狠的……”
“啪!”
范楞娃見這小子越說越過分,到底還是沒忍住給了他一腦瓢。
之后他看了看房頂上的燕然和蘇信,知道他倆一定有事在談,自己現在上去不合適,于是直接進院子喝茶去了。
……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蘇兄。”
“你不知道。”
“哦?那你說說我聽聽?”
燕然聽見蘇信這句話就樂了。
兩人在房頂上,周圍的景色盡收眼底,心胸也不禁為之一寬。
剛剛蘇信的話,倒是讓燕然覺得自己有可能真猜錯了。
只見蘇信在瓦片上挪了挪屁股,看著遠處起伏的房子和淼淼升起的炊煙說道:
“你覺得我一聽說淮西王慶要來汴京,就惦記著要給那一百七十六口慘死的鄉親報仇。”
“你覺得我正在想著怎么殺掉王慶……可我沒想這個。”
“哦?”
經過蘇信一番解釋,燕然知道自己還真想差了。
于是他正色向蘇信問道:“你真沒想著報仇?”
“能報仇當然最好,但事情也分個輕重緩急。”
蘇信回頭看了一眼燕然,然后轉回頭去道:
“我知道有人正在和你作對,那人的勢力非同小可。我知道你現在正處在危機之中,可自己的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我知道這侯府看似繁華興旺,但你只要打錯了一個念頭,就會立刻萬劫不復。”
“我也知道一提起淮西王慶,你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幫我報仇!”
“那次在臥虎臺我殺了王冕父子,但報仇只報了一半,只有把王慶斬于刀下,才是徹底為那些相親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