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道衍和尚和丘福二人離開,又過了好一陣兒。
朱棣這才轉過身來,
他神色晦暗不明地重重拍了一下身旁的茶幾,眸中隱匿著掙扎糾結,像是在告誡自己一般,幾乎是咬著牙齒低語道:“那是父皇,本王……本王怎么能……”
而另外一邊。
道衍和尚和丘福二人沉默著并肩而行。
行至府內一處十分空曠且四下無人之處,丘福目光在四周逡巡了一圈確認沒有旁人,這才終于開口道:“道衍師父,殿下重情義,此事只怕很難決斷,方才你話都說到那份兒上了,怎么到了節骨眼兒上,不僅不勸勸王爺,反而拉著我走了?”
他的確很不明白。
按理來說,趁熱打鐵趁著燕王殿下上頭的時候一起勸一勸,才是最容易讓殿下下決心的么?
道衍和尚卻神色平靜,嘴角帶著淡笑道:“這種事情,急不得也催不得,得讓殿下想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他有耐心得很,一句「白帽著王」,等了十年才等到回應,經過這兩個月的時間,朱棣心里對權利的欲望早已膨脹起來,有些東西,是不可逆的。
退一步講,朱棣不干,有的是人愿意干,想到這里,他轉頭看向了身旁的丘福瞥了一眼。
丘福長嘆了一口氣,微低著頭道:“對于殿下來說……此事的確很難。”
頓了頓,他又抬起頭來看向道衍和尚,道:“不過,道衍師父既然說有兩種選擇,為何我們不能選第一種,當年曹操不就是這么做的么?似乎也是一種可行的辦法?”
其實他覺得第一種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