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在這一刻,驟然停止。
心臟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眼前陣陣發黑。
“誰……”他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這是……誰……”
目光死死釘在那抹紅痕上。
“白欽南……是他,對不對?”他的語氣不是疑問,而是帶著痛楚的確認。
這幾天白欽南身上那若有若無的變化,那難以掩飾的饜足……原來已經到了這一步?
原來在剛把他丟棄……不,甚至更早……他們就已經……?
那他又算什么?!一個被蒙在鼓里自以為是的跳梁小丑?!
單知影蹙緊眉頭,因他那充滿占有欲的質問更冷了幾分,“這似乎,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嵐悉瑾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眼底猩紅,他猛地俯身,灼熱的氣息裹帶著血腥味噴在她頸間,“我只是覺得……你真令人作嘔!”
他死死禁錮著她纖細的腰肢,幾乎要將她揉碎在自已懷里,聲音從齒縫里擠出,“還記得這件教室么……”
“既然早就和他不清不楚……為什么還要招惹我?!為什么還要上我的床?!”那質問里,是被玩弄、被輕視的痛苦。
單知影撩起一縷因掙扎而散落頰邊的墨發,動作帶著一種事不關已的慵懶,仿佛他滔天的痛苦只是無關緊要的背景噪音。
“令人作嘔?”她重復著這個詞,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沒有慍怒。
“那你……不應該感到慶幸么?”她的聲音平靜,“終于可以遠離……讓你感到惡心的人了?”
“遠離?”嵐悉瑾發出一聲低沉的冷哼,箍著她腰的手臂收得更緊,“你想都不要想!”
他絕不會讓她如愿。
她要他滾,他偏要留下。
他要報復,報復她的肆意玩弄。即使這份報復本身也并不合理。
他的手掌不再滿足于禁錮,而是沿著她腿部流暢的線條緩緩向上摩挲,隔著薄薄的布料引起陣陣戰栗。
他的吻,帶著懲罰的意味,落在她敏感的鎖骨處,他要用自已的印記覆蓋掉它。
單知影正要發力掙脫這失控的局面。
砰!!!
嵐悉瑾整個人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狠狠一拳打倒在地,后背重重撞地板上。
白欽南擋在單知影身前。
他緊握的指關節因為剛才那全力一擊而微微泛白,那雙總是冷靜的眼眸此刻帶著罕見的戾氣,死死盯著地上的人。
嵐悉瑾撐著地面,踉蹌著站了起來。
他抬手,指腹用力抹過破裂滲血的嘴角,看著指尖那抹刺目的鮮紅,竟勾起一個充滿挑釁意味的笑。
他的目光越過白欽南,落在單知影身上,眼神復雜,隨即又轉回白欽南,嘴角的弧度更加惡意。
“嘖……味道還是不錯。”這句話輕飄飄的,卻直刺白欽南的心臟。
白欽南眼底一沉,他低吼一聲,再次揮拳,狠狠砸向嵐悉瑾。
嵐悉瑾早有防備,敏捷地側頭躲過這一擊,眼神盯著白欽南,聲音陰冷。
“我和她之間做的事……”他故意拉長了語調,眼神充滿了刻意的曖昧和嘲諷,“可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你……也不過是她現在稍微感興趣的玩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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