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雅臉上的笑意更甚,若是往常,有人敢這般譏諷他,無論對方是誰,都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果然……那位會長大人,不知不覺中已經將他改變得太多了。
“你很閑?”秦灼聲音冰冷,帶著顯而易見的不耐。
“現在不就是難得的休閑時光么?”蘇清雅顯然不打算放過這個絕佳的調侃機會,“連外套都被嫌棄地扔了啊……”
她故作惋惜地搖頭輕嘆,“我們秦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可憐了?”
“閉嘴。”秦灼此刻心煩意亂,咬牙低斥,試圖繞過她離開。
蘇清雅看著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終于忍不住輕笑出聲。
這實在太有趣了。外表看似風流不羈,沒想到在真正的感情面前,竟笨拙幼稚到這種地步。
嗯……等她繼續看看這場好戲,心情好了再幫他吧。
單知影回到大廳,清脆的玻璃碎裂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循聲望去,只見柏溪略顯無措地站在傾倒的香檳塔旁,腳邊是幾只摔得粉碎的水晶杯,金色的酒液濺濕了他的褲腳。
他正微微蹙眉,帶著幾分懊惱注視著自已纏著紗布的手。
工作人員迅速上前處理,他抿了抿唇,低聲道歉,“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先生,您沒受傷吧?這里我來處理就好,您可以再取一杯。”
“不用了。”柏溪溫和地拒絕,一抬頭,恰好看見走來的單知影,眼中迅速掠過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隨即下意識地將受傷的手往身后藏了藏。
“藏什么?”單知影在他面前站定,目光掃過他刻意遮掩的手,輕笑一聲,“不就是想引我過來么?”
這手段甚至顯得有些拙劣的刻意,她記得很清楚,他只傷了一只手。
被如此直白地揭穿,柏溪臉上卻不見絲毫窘迫,反而露出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的無辜表情,微微偏頭,“嗯?”
他順勢上前一步,拉近兩人距離,垂眸看著她,眼底蕩開溫柔又狡黠的笑意,“就算我是故意的……可你還是過來了,不是嗎?”
單知影再次被他這種詭異的邏輯折服,無奈地抬手輕按額角,“費盡心機引我過來,到底想做什么?”
“傷口好像又開始疼了。”他望著她,眼神里摻入一絲恰到好處的委屈,然而在這層委屈之下,是清晰的笑意和毫不掩飾的占有欲,“可能需要你看看。”
單知影微微蹙眉,視線落在他垂在身側的手上,白色紗布的縫隙間,確實隱隱滲出些許刺目的鮮紅。
“自已去醫務室處理。”她的聲音依舊沒什么溫度。
“這么狠心啊……”柏溪輕輕撇了下嘴,未受傷的手卻自然地抬起,指尖輕輕撩起她的一縷發絲,動作溫柔繾綣,“不過沒關系,現在好像就不那么疼了。”
單知影抬手,推開他的手,同時向后退了半步,拉開一個安全的距離。
和這個瘋子,她不想有過多糾纏。即便他的傷是因她而起。
他身上的瘋狂氣息太過危險,總給人一種脫離掌控的感覺。這或許只是她的錯覺,但也足以讓她心生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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