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水泠兒瞪著雙目，一副驚訝不已的模樣，似是完全沒想到長老們竟然會這么做，臉上滿是焦急和不解，“不用這樣的，我相信袁道友他們……”

“少主！”老嫗厲聲打斷她，渾濁的雙目銳利如鷹，“人心險惡，不得不防！你若再心軟，此行歷練便作罷，立刻隨我等回族！”

她的語氣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回旋余地。

水泠兒被老嫗嚴厲的目光懾住，張了張嘴，看著袁山等人慘白的臉色，最終還是把求情的話咽了回去，只是眼中充滿了歉意和無奈。

空氣仿佛凝固了。

僵持的氛圍下，沉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最終，袁山選擇了屈服。

他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發顫：“……晚輩相信前輩。”

他伸出手，指尖微抖地接過那枚漆黑的鎖魂丹。

閉著眼，一仰頭吞了下去。

丹藥入喉，身體猛地一顫，只覺靈魂深處似乎多了點什么東西。

但對自己的靈力運行，修為，都沒任何影響。

他朝著其他修士點了點頭，“確實如前輩所說，”

有了袁山帶頭，組隊而來的另外六名修士，也只能咬著牙，一個個上前接過丹藥，面色慘然地服下。

很快，就輪到了寧軟、牧憶秋和女將軍三人。

玄水族老者的目光落在她們身上，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到你們了。”

對于三人的人族身份他們沒懷疑過。

因為離開永恒域后，唯一用了幻身珠的女將軍也恢復了本來面貌。

這張臉他們是不認識的。

但人往那里一站，濃郁的軍隊將領氣息掩都掩不住。

不過盡管如此，他們也并不是很相信那個自稱是寧軟的人，真就是寧軟。

寧軟如今可是人族一等一的天才。

就是要出來歷練，也不該是現在這個時候吧？

這時候萬族天驕，誰不想找寧軟打一場？

萬族強者若是遇到她，更是直接滅殺都有可能。

女將軍眉頭緊鎖，周身氣息沉凝，既不出聲，也不接過丹藥。

牧憶秋則緊了緊身后劍匣，身體微不可察地繃緊，顯然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兩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投向了寧軟。

寧軟眨了眨眼，那張精致漂亮、總是帶著點漫不經心的臉上，此刻顯出幾分近乎天真的好奇。她歪著頭，看向玄水族兩位長老，眼神清澈無辜：

“這丹藥看上去就很難吃，我要是不想吃呢？”

老嫗回視著她，語氣淡漠：“若是不想吃，那就在此處等著，等我家少主出來后，才可以離開。”

寧軟似懂非懂的點頭：“所以說，就算退出，也不能現在離開？”

老嫗：“不能。”

“那我懂了。”寧軟微笑著道。

就在眾人都覺得她也妥協了準備服下丹藥的時候。

寧軟忽地抬手。

朝著水泠兒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