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萊繃著俊臉,一不發盯著林放。
林放明顯是在刁難他。
是在咄咄逼人。
林放朝著盛萊走過來,松軟的沙灘上留下一排腳印。
步伐整齊,不偏不倚,像極了剛剛訓練歸來的軍步。
林放在距離盛萊三步的位置停下。
“你要的那些東西,就放在我現在住的房間的桌子上。我的房門沒有鎖,我只問你去拿還是不拿?”
盛萊的俊臉繃得更緊了,他知道林放想要什么,但那個答案是他不屑,并且不恥,他不想說,也不想回答。
林放繼續道,“只要你肯推開那扇門,拿走我桌子上放著的u盤。你想要懲治的罪犯,便有了證據,可以立即逮捕他!”
林放知道盛萊現在手里有喬北辰給他的安眠藥血檢報告,可喬爺爺和喬奶奶的尸體早已火化,埋入地下多年,哪怕狀告喬父過失殺人,罪名也不會成立,因為證據不足。
林放手里的那些視頻,才是最直接有力的證據。
林放見盛萊不說話,也失去了耐心,丟下一句話,轉身離去。
“我今天有事不回依依的民宿,你自己看著辦。”
盛萊在海邊站了許久。
林放留下的腳印被海水抹去,沙灘恢復毫無痕跡的平整,仿佛林放從沒在這里出現過。
盛萊望著無邊無際的海平線,一群群的海鷗飛過去,飛回來,在海面上掠過。
他不知站了多久。
忽然轉身,快步朝著岸邊走去。
他去了夏依依的民宿。
夏依依的民宿起名叫“依山傍水”,是夏依依起的名字。
名字里有她的名字,也有楚山的名字,組合在一起,夏依依覺得美極了。
當開業的時候,夏依依掀開紅布,露出這個名字,楚山一把抱起夏依依,原地轉圈。
夏依依從未對楚山表達過濃烈的愛意,平時相處也不會說那些甜蜜語,哄得楚山開心。
很多時候楚山都覺得,自己處了一個兄弟,而不是在談戀愛。
甚至懷疑,夏依依到底愛不愛自己?
直到看到這個名字,楚山才明白夏依依是愛自己的。
只是她愛的含蓄,深沉,不善于用辭表達。
夏依依說過她要做自己的民宿品牌,做品牌是不能輕易換名字的,這是要用好久好久的名字,也意味著他們會在一起好久好久。
兩個人在一起,往往要看對方做了什么,而不是說了什么。
自從楚山看到民宿名字后,肩上的擔子一下重了起來。
因為名字讓他覺得這家民宿也有他的一份。
他也是這里的一份子了。
再不是只是幫忙,心里空落落,總想著自己是不是也要找份事業來做,才能配得上夏依依。
盛萊進入民宿的時候,楚山正在吧臺忙活,指揮打掃衛生的阿姨,把吧臺里里外外都擦干凈。
還網購了很多名貴擺件,研究著擺在哪里更好看,更有檔次。
楚大少爺還往家里打了電話,聯系管家老譚,把他房間里收藏的一些名畫,藝術擺件,限量版手辦,統統打包寄過來。
他要讓民宿有檔次,有格調。
這里以后也是他的事業了,他必須拿出全部的熱情,好好干。
夏依依見楚山滿腔熱血,干的來勁,喜滋滋躲在后面當甩手掌柜。
吳悠悠宿醉起來頭疼的厲害,還有點暈,泡了兩杯咖啡,將其中一杯遞給夏依依。
吳悠悠問了夏依依昨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