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伴君若伴虎,稍有不慎隨時會從云端直落深淵。而在帝國的朝堂之上,敢與帝師抗衡之人絕非等閑之輩。所以,一旦冒然出擊勢必會授人以柄,埋在更大的禍端和隱患。帝師當下需要的是一個堂堂正正的出手理由,否則會落下個喧賓奪主之嫌,徒惹那位天鳳大帝忌諱。"陸隨風邊說邊落子如飛,兩人談間,一盤棋局巳接近了收官階段;"帝師中盤大龍巳無出路,收官縱然再精妙,也再難挽回大局。"
"我像是要輸了!"夜虛天淡淡地道。
"帝師心不在棋盤之上,輸是必然!"陸隨風落下一子,將中盤被圍的大龍連根拔起;"世事如棋,如不將盤中這條大龍一舉徹底斬殺,帝師仍會存著僥幸心理,時時準備伺機出動,作那孤注一擲的最后一搏。"陸隨風借棋說勢,夜虛天則是凝目靜聽,眉梢不斷地抽動,對方所的字字句句,似如珠落玉盤,敲擊心神叮咚作響。
"當今朝堂正如公子所,盤根錯節,暗流洶涌,可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太子之位至今仍是空懸,三位皇子拉幫結勢,明爭暗斗,相互傾扎,勢如水火難容。其中以大皇子之勢為最甚,朝中的許多重臣都被其攏至局中,羅府便是鐵桿立挺者之一。然這位大皇子卻是心性陰沉,奸險,胸襟只有方寸,更是睚眥必報之輩。我曾多次力諫大帝三思,因而令其耿耿于懷,記恨于心。據可靠信息情報,其府邸最近ト肓舜笈呤鄭醵褂惺煥醋災醒氪舐降畝ゼ肚空擼樸暈業凼Ω煥r壞┪以庥霾徊猓又歡ㄈ環瞧淠簟#14剮樘觳輝儆興鰨約旱畢碌拇澈團掏諧觥
陸隨風所恰好切中了他目前的情況,對方的大皇子身份尊崇無比,倘若出師無名,可謂后患無窮,甚而會引來滅頂之禍也未可知。
"耐心和等待是制勝的真締,厚積薄發,蓄勢一擊,就若這盤棋中的大龍,反擊之時也就是滅亡之時。"陸隨風輕緩地將棋盤的死子一枚一枚拿掉;"帝師府藏龍臥虎,守衛森嚴,一般的宵小之輩望而生畏。但在真正的高手強者眼里卻仍是形同虛設。"
"正如公子來時一般,似若無人之境,如風似云般飄然而至。"夜虛天戲謔地笑道。
陸隨風忽然長身而起,舉目環視了一下四周,庭院旁有一片花海,正是盛夏時節,花海迎風怒放,空氣中彌漫著淡淡怡人的清香。同時也隱隱嗅到了zz殺氣的味道。
"這片花海中足可隱藏十來人而不嫌擁擠,花海的芬芳可以掩飾藏身之人的氣息。倘若其間沒有設置暗哨之類的暗樁潛伏,那帝師府定是有高人光臨了。"陸隨風云淡風清地道,語中舉著諱莫如深的用意。
夜虛天聞,像是領悟了話中的玄機,眉宇輕皺了一下,隨即也立起身形,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舉步緩緩朝花海走去,陸隨風聳了聳肩,也長身而起的隨著跟了過去。
有風微微掠過,花海隨之蕩漾開來,一個,二個,三個……整整十二個身形逐一從花海間顯示出來,有男有女,服飾裝扮各異,相同的是俱皆是以紗巾罩住面部,分辨不出年齡與容貌。能無聲無息地潛入龍潭虎穴般的帝師府,瞞過所有明樁暗哨的耳目而不被查之,足見這些人的修為境界定然非同凡響。
天地間仿佛突然變得一片沉靜,花海的搖鏨咎砹思阜摯占胖簟1舜慫槳簿駁囟災拋牛掌袷悄塘艘話恪
這些不速之客的眼中,都透出一種堅定的自信和傲視,這不是故作出來的姿態,眼睛是心的窗口,不會騙人。這些人本就具備自傲自信的資本,否則給他們十個膽也不敢出現在帝師府。他們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斬殺帝師夜虛天,十二個頂尖強者聯手,正常情形下如無意外的變故,天鳳帝國的武道第一人,將會毫無懸念地被徹底抹殺。
良久,夜虛天忽然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萬里迢迢而來,只為了做花間的肥料,實在是有所不值!"
"是么?單打獨斗或許真會如你所,但十二個玄嬰境高階的聯手,你還有自信全身而退么?這片花海的風水不錯,埋骨此間還不至辱沒了你的身份。"開口說話的是一個女人的音調,聽上去清脆有力,年齡應該不會很大,至多四十出頭。
"事實上,我并不想與你們動手,彼此素未謀面,并無三江四海之仇恨,何必以死相搏?只要各位能供出幕后的指使人,就當此事從未發生過。"夜虛天面對十二道射來的目光視線,仍是一臉云淡風清地道,神色間看不出一點不安和緊張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