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出追魂,快若驚電,擋是擋不住了。直嚇得上官清雪失聲驚叫,青鳳卻是冷哼一聲,伸手攬住花容失色的上官清雪,連連避過飛刀的切割,斜掠向路旁的一株樹上。
殊不知,尚未等她緩過一口氣來,那飛刀竟是有如附骨之蛆般自動調轉方向,如影隨形的緊追不舍。
人在空中,攬著上官清雪的嬌軀,根本難以靈動閃避飛刀的追殺,幾次眼看都將被回旋的飛刀擊中,卻又偏偏有驚無險被堪堪避過,直讓人看得連心都揪了起來。
"小丫頭屬風的啊,簡直不是人!"黑袍人也是看得一臉驚愕,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手中同時又像變戲法般的出現了一把飛刀,開始飛快的旋轉著,蓄勢待發。
驚鳳返巢!連連閃避中的青鳳突然吐出一聲嬌喝,急速飛掠中的身形宛若一只驚鴻,斗然的折轉過來,化作一道流光浮云,直朝著黑袍人的隱身之處電奔而去。
"這……"這出人意料的一幕,也是讓黑袍人不禁微微有些發怔,心中突然生出一種,獵人反過來變成獵物的感覺,雖然覺得有些荒唐,但那種對危險的敏銳觸角,讓他不敢掉以輕心。手中的飛刀還是強行的隱忍未發,身體同時作出反應,移形換位,避開對方的攻擊。
就是這一瞬的變化,上官清雪已被青鳳拋了出去,宛若一只翩飛的彩蝶,輕柔的飄落在陸隨風幾人的面前,點塵不起。
]有了上官清雪這個負擔,青鳳禁不住的發出一聲咯咯輕笑,目光投向三十米外的另一個花莆林園,淺笑嫣然的出聲道:"真的很可惜,你本可不用死的,只是你]有把握機會就此遁走,所以……"
"笑話!我本就是來殺人的,為什么要走?"黑袍人突然從花莆林木間長身立起,身形在晨霧中不停微微的晃動著,只是在下一瞬,便已徹底的消失在了空氣中。
"那你還在等什么?"晨風徐徐,吹拂著青鳳的發z飛揚,淡淡地道,不帶一z煙火氣,感覺不到任何一點情緒波動。
身后不遠處的花叢中緩緩探出一個身影,黑袍籠罩下,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面部輪廓,從挺拔的身軀來看,年齡應該在三十到四十之間,步履行進間輕靈飄浮,似乎并未踩實腳下的草坪便巳邁出了下一步。五十米的距離只在一個呼吸間,便在悄無聲息在青鳳身后的十米處停了下來。
黑袍人影欲動的手嘎然而止,眼中掠過一抹驚愕之色,隨之輕皺了一下眉;"你竟然可以發現我的存在?"聲音低沉而陰冷,聞之令人毛骨悚然。
"本鳳兒當真是高看你了!"青鳳有些答非所問地道,仍未回轉身來。要知道,將背交給一個陌生的不速之客是一件十分愚蠢而危險的事,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殺手,這可是所有大忌中最嚴重的一種。
此時的兩人已離開了眾人的視線,位于路旁的一條河岸邊。彼此相距十米,竟還敢將背對著一個可怕的頂級殺手,也許下一秒,便會傾刻變成一具尸體,如此簡單的道理沒人會不知道。知之而無懼,只有三種解釋;一是豬,二是在等死,尋死,三是賭對方根本不敢動手,即便動手也取不了他的命,更有可能死的是出手之人。
這是一道選擇題,面對一個敢將背始終將交給自已的人,近在咫尺,或許只要一伸手便能取其性命。但,事出反常,其間勢必藏著玄機。黑袍人從未像這般猶豫過,最大的破綻同時也有可能是最大的陷阱。
"你的心跳像是有些絮亂,你在猶豫,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巳掉進了一陷阱,或是前面有個坑在等著你往里跳?"青鳳的聲音仍是十分平淡,有若一潭無波之水。
嘶!黑袍人聞不由深吸了口氣,對方竟然可以這么短的時間內探知人心的變化,這絕非一個普通的平庸之輩可以做到。
在他的殺手生涯中,時至今日還從不失手,皆因其生性謹慎小心,同時也異常敏銳多疑,事前通常都會做足大量的準備工作,包括收集對方的信息情報,踩點,以及預沒行動地點和制定周密的刺殺方案。
根據~主提供的信息和自己觀察的情形而,這次刺殺的對象似乎很普通,基本]有多少難度,卻]想到身邊竟會突然多了個深不可測的高手伴其左右。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脫出了撐控,心中還莫明地生出一種危機感,這是一個殺手天生對危險特殊嗅覺。他非旦沒有冒然沖動的出手,全身毛孔驟然擴張開來,面對一個毫無防范的背影,反而做出一副凝神戒備的狀態。
"你到此刻仍然不敢出手,這可不是一個頂級殺手該有的風格。倘若我掉轉身來,不知你是否還有信心出手?"青鳳戲謔地悠悠嘆道:"若在夜色下,你或有兩三分勝機。但,在陽光下,你幾乎連半分勝算都沒有。"
殺手通常都掌握了夜之規則,可以瞬間將自身融入幽暗的夜色中,再配合隱匿和猝不及防的襲殺技巧,戰力都會成倍的遞增。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