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者無視手臂的傷痕,霍然抬起頭來,目若幽芒的盯著箭矢發出的方向,身化流光電射而去。
盡管已經開始重視了這個對手,卻還是低估了陸隨風的手段,這一系列的布局,算計之精妙,讓人不中招都難。想要擊敗這個對手,必須要拉近距離,否則,再強大也無濟于事,反會被對方層出不窮的陰招徹底的玩崩潰。
迷蒙的風雪中,仍在上演著一幕你追我逃的橋段,于是第二次大爆炸又發生了。陸隨風發出的符箭可以無視距離,卻無法鎖定飛速移動的目標。而且,他也從來沒想過,僅憑符箭就能奪了一位人仙的命。
他一直在貫徹即定的戰斗方略,那就是不擇手段的讓對方流血,疲于奔命,血流多了實力就會大幅滑落,到了那時才到了真正生死對決的一刻。
冰原上,風雪中,響徹一次又一次的爆炸聲。陸隨風在倉促間只煉制了十根符箭,在對方身留下了十道傷口,應該令其流了不少的血。
當那位守護者從空中墜落,手臂上插著一支泛著藍芒的箭矢,這一次無法再保持身體的平衡,重重砸落冰面,現出了數道深刻的裂縫。
因為憤怒和錐心的痛楚,他的眼瞳仿佛要被火焰點燃,如同一只受傷的獸王,一把握住箭尾,猛地生生向外拔出,完全忽視一道鮮血激射,身體彈起向前奔去。
只來得及奔出數步,冰層再次發生了一場威力巨大的爆炸,火光氣浪中夾雜著陰險的飛針和鋒利的鐵片。
當冰層發生波動時,盡管已在第一時間作出反應,爆炸的瞬間,已是腳下重重一踏,脫離冰面來到半空,雙臂交叉護在胸前,口中仍是悶哼出聲,被爆炸的氣浪慘然掀飛出去。
手臂無法遮住的部位,都是布滿了鋒針和小鐵片,鮮血從各個創口滲出,雖然沒有足以致命的傷勢,精神和氣血明顯的虛弱了許多。
就在這時,一支符箭已悄無聲息的到了他的身前,時機把握得尤為精妙,]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畢竟是人仙境的強大存在,敏銳的反應非凡俗之輩可比,雙掌閃電般的合什,兇險無比的即時夾住了那支恐怖的符箭,身體在冰面拖出了十來米,腳下的冰屑四濺飛揚,臉色蒼白,嘴角不斷的有血溢出。
借著爆炸響起的光芒,陸隨風搶先確定了他飛退的位置,手指再度扣上弓弦,射箭的動作并不快,卻有一種很奇妙的節奏感,整個過程有如行云流水,竟是]有任何等待的過程。
面對這種防不勝防的精妙箭技,而且還是可以穿透仙鎧的符箭,這個人仙境的守護者當真是有些怕了。就看陸隨風的這十支符箭射出,他的血會流多少,能不能沖到陸隨風的身前,到時還剩下多少戰力?
這符箭的速度太過驚人,遠勝聲音傳播的速度,只有當其到達身前時,箭嘯的聲音才會出現,想要閃避已經是來不及了。
有著一頭紅發的偉岸男子,單膝跪在冰面上,身上不知鍥著多少鋒針和鐵片,膝蓋周遭的冰面已染得殷紅一片,應該是流了不少的血。
為了躲避追蹤和便于遠程戰斗,陸隨風換了一身衣衫,與飛雪一般的顏色。他此時的身體,尤其是兩條手臂都在微微的顫抖,白色的長衫在風雪中獵獵作響,看上去也十分疲憊。
開弓射箭需要消耗大量的魂力和體力,精氣神的耗損更是尤為嚴重,能將十支符箭射完,陸隨風已想要癱坐在地。他的眼睛依舊明亮,臉色卻異常憔悴,雙臂無力到了極點,像似撕裂般的疼痛。他]有倒下,是在等著對手先倒下。
一支符箭從那位守護者的小腿骨穿過,如果是一個凡俗的修者,腿骨肯定已被射碎。但這位守護者是位人仙,骨頭的硬度堪比金鐵,豈會輕易斷碎,那支符箭甚至]有穿透,反而給他帶來了更大的傷痛。
伸手握住箭尾,想要將其拔出時,手卻顫抖得厲害,竟是一下失去了勇氣。咬牙加上另一只手,猛然用力,堅韌的符箭居然被其從中折斷。
這個動作帶來的痛苦,直讓這偉岸男子的雙眉猛挑,血唇象涂了胭脂般張開,噴出一聲凄厲的尖嘯,回蕩冰原,震得冰雪亂飛。
膝頭漸直,腿上帶著一截箭桿,毅然的站立了起來,狼狽之狀頓時蕩然無存,腰背堅挺,宛若一座不可撼動的偉岸山岳,霸絕天下。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奸謀都是笑話,螻蟻永遠是螻蟻!"目光凝視著箭矢發出的方向,蒼白的臉上一片漠然,有些顫抖的語音中帶著明顯的痛苦意味,但說出來的話,仍然充滿了上位都的蔑視。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