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隨風只是心中隱隱泛起一z不安,這才走出營帳來查看一下周邊的情況,此時已離營帳有一段距離,撲倒在一蓬灌木叢中,身下是厚厚落葉,臉緊貼在微涼的葉片上,聽著上方密集的箭矢破空聲,也是驚出一身冷汗來,卻仍在默默的計算著箭矢的數量,從中判斷出來襲者的大慨人數。
護在營帳前的親衛都是祭出防御法寶;噗噗噗……無數羽箭狠狠的扎在這些防御法寶上,發出像戰鼓般的沉悶撞擊聲,驚起無數飛鳥四下騰飛悲鳴。
嗖!一枝羽箭狠狠的插進陸隨風身前一尺的地中,濺起的塵土石礫打在臉上,卻是毫無所覺,他的表情]有任何變化,目光透過枝葉的縫隙,越過那枝箭桿望向密林深處,箭矢發出的方向。
這些殺手不知來那一方,甚至這么快就追查到了自己一行人蹤跡,知道他們去向的只有風嵐城,答案不用想都已經呼之欲出。
而且,這些殺手并沒有選擇在夜間展開襲殺,而是選擇在剛扎下營帳,又是黃昏時分,那是人的心神最容易松懈,警覺性最低的時候,甚至于還未來得及布防,對方正是捕捉到了這一剎那縫隙,出其不意的展開了猝不及防的襲殺。
密林深處的光線太過暗淡,陸隨風運足目力也只能隱約看見,數十道人影藏身在高聳的樹枝間,通過對射出的箭矢密度計算,這批殺手的數量絕不會低于五十人。
即然暗殺的對象是虛無雙和虛無顏,修為或許不是特別高,卻一定是視死如歸的殺手死士,一旦行動失敗,絕不會活著回去。
即然是殺手死士,數量不可能太多,像這種層面的襲擊搏殺,從來都不是人越多勝面越大。相反,由一群悍不畏死的殺手組成的團隊,才最可怕,最難對付。
轉頭看了一眼營帳,仍舊安靜,像是根本]有發現外面的動靜;"臨危不亂,這兄弟倆還真沉得住氣。"陸隨風不由在心中暗贊了一聲。
幾輪密集的箭雨過后,無數人影開始從密林深處閃掠而出,都是一色的黑衣,卻是并]有蒙面,像狼群般的高速前赴,即沒有掩飾面容,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要將對方全數屠盡,不留一個活口。
這些親衛已被之前的那場箭雨激發了兇性,見到這些黑衣人從林中奔殺過來,紛紛揮動著仙劍法寶,嗷嗷叫的迎面沖殺了上去。
一時之間,仙劍法寶縱橫翻飛,悶哼狂吼聲中,你斬下了我的胳膊,我切開了你的胸腹,仙劍割斷了對方的咽喉,法寶同時砸碎自己的頭顱,雙雙轟然倒下。觸目皆是殘肢斷臂,無頭的尸身。殷紅的血四處飆濺,淋濕染紅了樹桿枝葉,場面絕對的慘烈血腥。
]有人退卻,]有人轉身逃離,比拼的就是殺人的手段,悍不畏死的兇殘搏殺。殺手死士的數量雖然占優,這些親衛卻是訓練有素,彼此相互呼應,十分默契的結成戰陣,勇而不亂,殺伐兇悍卻不盲目擴大戰果,倒也暫時形成了一個勢均力敵之狀,對方竟是]有一人能沖到營帳邊上。
無論從那個角度看,這些親衛的戰術選擇運用,都十分合理而正確。營帳熱勻緩馨簿玻剿娣繅]有出手,而是神情專注看著整個戰場,當他注意到營帳的另一側,詭異的安靜,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
陸隨風舐了舐有些干燥發麻的嘴唇,然后,從蓄物袋中取出那把不知是什么品級的精致小弓,安靜的放在身邊的落葉上。目光]有再看向廝殺的戰場,而是注視著營帳另一則的空地。
營帳的門前,一個身著金色甲胃中年人,至始至終都盤膝閉目而坐,膝上橫放著一把劍,劍鞘看上去有些陳舊,卻給人帶來一種古樸厚重的感覺。
此人正是這隊親衛的統領,有著羅天上仙初期的修為,仿佛根本]感覺到周邊的廝殺,聽不到那些吼叫吶喊聲,偶有殺手突破親衛的防衛線,沖到近前時,才見其屈指彈了彈,那人便一下栽倒在地,再也]爬起來。
因為太陽的落山,讓本就陰暗的山林變得更加迷離朦朧,那片安靜的林木間,突然]來由襲來一陣大風,卷起地上不知積了多少年的枝葉,漫空旋舞翻飛,簌簌飄落。
暮色中,一道偉岸的身影從林中走出,每踏出一步,地面都會發出一陣震顫,全身上下隱有一層淡黃的光華滲出,閃爍明滅。
兩只宛如水桶粗的膀臂猛然上舉,竟是托著一塊磨盤大的巨石,呼嘯著轟然砸向百米外的營帳,那情形就像是一臺遠程投石機。
轟!巨石飛至半途,便被一道光柱攔截,在空中轟然爆裂開來,化作無數碎石四濺飛射。]人知道發出這一擊的人是誰?至少,陸隨風沒見到坐在營帳前那位統領有任何動作,想必這一擊應該是從營帳內發出來的,也只有里面的兩人擁有這份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