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慘嚎驚呼之聲在林木間此起彼伏,這些不斷傳出的凄厲慘叫聲,在雨夜中顯得外的凄切滲人,聞之毛骨驚悚。
越往前行,越覺心惶惶,險象環生,人人自危。仍還活著的盡皆是背貼著背,相互顫驚驚地彼此照應著,以警防敵襲。殊不知,頭頂之上不知何時又突然降下一根巨木,飛出一排木箭。可謂是防不勝防,中招的人非死即傷。
活著的妖族,不知踏出下一步,自己是否還能站著喘氣。邊的同伴忽然仍下手中的兵刃,雙手捂著脖子,雖看不見臉上的神,卻能嗅到一股濃烈的血醒味,傻子都明白發生了什么事,定是被人無聲無息地抹了脖子。
緊接著,便發現自己也突然的飛了起來,駭然能看見自己的體還在下面,頭卻不知了去向?驚愕之下便隨之跌落下來,從此再無知覺意識。
更有人暮覺自己額頭冰涼涼的,伸手摸去卻是乎乎,粘糊糊的,眉心處驟然傳來一陣椎心的刺痛,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么事,便一頭栽了下去。
暗夜,凄風寒雨,林木間,正在演繹著一埸血腥的屠戮,本是來獵殺人的,獵物卻瞬間逆轉成了獵手。隨著時間的移動,峰頂林木間的慘呼凄嚎聲逐漸的變得稀疏起來,但死亡的氣息和血腥味卻越來越濃烈。
"撤!全體沖下山去!"金雕統領這才意識到,自己竟是又掉進了對方預設的死亡陷阱,駭然驚覺時,巳不知有多少妖族將士死于非命,永遠留在了這片山林間,變成了的肥料。
當最后一聲凄厲的慘呼在幽黑的林木響過之后,天地間驟然變得一片死寂。數萬妖族悍不畏死的攀上這山崖,連對手的影兒都見一個,便巳死傷無數,剩余之眾但聞撤退之令,此時那里還敢稍留一分半秒,人人有若驚弓之鳥般紛紛奪路沖出山林,漫無目標的直朝山下狂奔而去。
漫漫長夜已盡,天邊隱現出一抹魚肚色,預示著充滿噩夢的黑夜已經過去,至于新的一天是否充滿了陽光和希望,那就不得而知了?
紛灑的雨,不知什么時候停住了,金雕統領不知自己奔行了多久,翻過了幾座崇山峻嶺?一金甲已被林木間的水霧浸透,后一直跟著的數千之人眾,也只剩下了數十名妖將。
此刻都是體力幾近透支,如不是一股強烈的求生苦苦的支撐著,只怕再朝前挪動一步都感艱難,直覺與一只喪家之犬無異。只不過,現在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繼續活著,盡快的逃出生天才是王道,才能血洗今之恥。
空山新雨后的山林,萬道霞光從樹叢的縫隙間傾灑而下,籠罩著濕漉漉的軀,暖洋洋的無比舒泰,這種美妙的感覺,也同時讓繃緊的心神頓時松馳了下來,一股難以抑制的疲憊感瞬間遍襲全,估摸著應該擺脫了對方的追殺,所有妖將都是雙腿同時一軟,靠著一株樹桿脫力般的緩緩滑坐下去。
一眾妖將奔命般的在高山叢林間逃竄了一夜,到了此時,都已是心憔悴疲憊無比,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鉛,此刻就算是一把刀架在脖子上,眼也睜不開來。
晨風掠過樹梢的沙沙聲,林間鳥兒的"啾啾"清啼,都像是美妙的催眠曲。盡管如此,這位金雕統領仍不敢在這人跡罕至山林中,就這樣知覺全無的睡過去,或許一覺醒來已成某只兇獸的腹中餐,好不容易才絕處逢生的逃了出來,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他還要雪恥復仇,他還要屠城。
……
又是落斜照,殘霞如血。飛云關外,廣茂的原野上,一片疊疊重重的營帳聳立,延綿數十里,遠遠看去,吹煙裊裊,成千上萬的軍旗迎風招展。
可以確定,這一望無際的駐扎軍營,應該就是妖族的主力大軍,近三十萬之眾。如此龐大浩dàng)的陣容兵臨城下,足以令無數的城池不戰而俯首稱臣。
殊不知,這小小的飛云關,憑著險地堅城,卻是不賣這個帳,擺出了一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陣勢,百米高的城樓上插著一面大旗,上面寫著六個殷紅如血的醒目大字;你要戰,那便戰!
擺明了是在向城下的數十萬妖軍叫板,挑釁。然而,奇怪的是對方居然屯兵數,卻硬是連一次攻擊都沒有展開。除了極少的妖族高層妖將外,沒人知道在等什么?
自然是在等進山圍剿那支人族仙軍的消息了,沒人愿意看到前面大軍攻城,后方卻要防著被敵襲擾攻擊,形成腹背受敵的局面。
中軍大營內,一眾妖將在激烈的討論著攻城的方略,誰都不愿首先派出自己的部族去打頭陣,擺明了,基本上是有去無回的炮灰。在沒達成一個同識之前,仍然會維持這種圍而不攻的格局。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