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虛海狂已手提龍形戰戟,策騎沖到陣前,怒聲喝道:"我乃大軍副帥,有誰出來與我一戰?"
聲如雷動,震蕩四野,所有的將士都像是受到這股沖天豪氣的感染,一個個的腰背逐漸挺直,一張張疲憊蒼白的臉上都泛起了紅cháo,那是熱血上腦,yu要拼命的節奏。
數月來的艱辛逃亡已讓他們受盡了煎熬,到了忍不可忍的地步,已經不想再逃下去了,與其被累死,餓死,還不如轟轟烈烈戰死。
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一股沖天殺氣,連暮sè也被沖散,現出一勾凄迷的彎月。
就在這時,對方中軍突然一陣涌動的左右分開,讓出一條通道來,接著便見一位身披戰甲虬髯大漢策騎緩緩行出,上下的打量了虛海狂一陣,聲調微顫的出聲道:"你是狂叔?!"
"你認識本帥?"虛海狂皺了皺眉,疑惑的看著對方,記憶中對此人完全沒有映象。
虬髯大漢突然從坐騎翻身躍下,單膝跪地;""小侄,虛蒼月見過狂叔!"
"這……"虛海狂見到這一幕,頭腦一時有些發蒙,對方口稱小侄,又執晚輩禮,完全感覺不到一點敵意,神態倍加敬重,但自己對此人的確]有z毫映象,一時之間呆愣當場,不知該如何應對。
"哈哈,堂弟,你已離開了天月城近五十年,又留了這一臉虬髯,就連我都差點認不出你來,更別說是狂叔了。"虛天涯哈哈大笑的策騎行了過來,邊說邊翻身下地將虛蒼月攙扶起來。
兩位堂兄弟相互對視了一陣,兩人在彼此的胸口捶了一拳,而后便擁抱在一起,看得出兩人的感情很深厚。
"我說你小子擺出這陣勢,是見我虎落平陽,在向我示威么?"虛天涯戲謔地笑道。
虛蒼月連連擺手道:"這怎么可能!那可惡的城主已我被斬殺,這天淵城如今已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這才特意列陣恭迎大軍入城。"
"果然是非我一脈之人,其心可誅!"虛天涯眼中殺機森然,而身后的將士早已餓得前胸貼后背,好不容易見到終于可以入城了,這表兄弟還在這里]完]了的敘舊……
"我說你們兄弟能不能等會再聊,大軍還等著進城呢!"一旁的虛海狂不耐的出聲提醒道。
"啊,小侄失態了!"虛蒼月對著身后的守軍揮了揮手,堵在城門前的守軍頓時左右分開,讓大軍順利入城。
而另一邊的陸隨風和白清風合兵一處后,便一路向北的追了下去。當獲悉虛天涯率軍進入天淵城,陸隨風反倒不急于追殺過去,不僅是逃竄的疲憊不堪,追趕的同樣jing疲力竭,需要修整修養生機,便在距天淵城五百里外的一座小鎮住扎下來。
這北方的地理環境十分復雜,多為山地,高山峻嶺更是隨處可見。而天淵城這個三級城市,正處于群山環繞之中,可謂易守難攻。
數ri后,完全恢復了體能的大軍開始向天淵城進發,這將是平**的最后一戰,對方已退無可退,勢必會破釜沉舟的拼死一搏,可以想象接下來的戰斗將會無比艱辛慘烈。
越接近天淵城,道路就越難行,大道也變得尤為狹窄。舉目望去,前方盡是高高低低的山嶺,連大道也變成了環山小路,一邊緊貼著光禿禿的山壁,一邊則是百丈高的深崖,稍有不慎便會墜崖身亡。
陸隨風策騎緩緩而行,微瞇著眼觀察著四周,不禁暗暗乍舌,好在叛軍已成驚弓之鳥,不敢主動出擊,否則,以如此險惡的地勢做屏障,就算有百萬之眾也難攻打過去。
就在陸隨風暗自慶幸時,行進的大軍突然停了下來,只見白清風從前面催騎行了過來,抱拳施禮道:"大人,前方就是斷魂谷,兩邊的山勢幾乎是直上直下,也是前往天淵城的必經之路。如果兩邊山上埋有伏兵,不斷魂都難。"
陸隨風聞,略微的沉思了一下,在他的判斷中,有伏兵的可能xing不大,因為他當下所在的位置就十分兇險,卻仍]有遭到襲擊。不過,為了謹慎起見,他還是下令全軍就地休息,并派了兩名金龍衛攀上兩邊山頂,探查一下是否有伏兵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