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離北岸越來越近,目力好的已可透過晨霧看清對岸的景物。五百米,三百米……當距岸邊兩百米時,岸上的山地密林中突然響起一聲尖銳的鳴響,一支響尾箭帶著紅sè的尾焰沖天而起。
見到那沖天而起的紅sè尾焰,白清風便知道己軍的行跡已暴露,第一時間就撐起了護體仙罩,籠罩住周邊的數十名軍士,一眾仙將也紛紛效仿。本以為會遭到強弓勁弩的攻擊,]想到竟會是無數臉盆大小的石塊,從山地密林中呼嘯而出,宛如隕石雨般的朝著木筏砸落下來。
砸進江中的石塊,激起的水柱都有數米高,周邊的木筏都在左右搖晃,一些軍士站立不住的摔入江中,只是呼叫了幾聲,便被湍急的水流卷走,生死不知。
這還是沒有砸中木筏,那些直接被石塊砸中的木筏,又豈是護體仙罩可以抵擋的。被石塊砸中者,無不是被拍成一團血泥,連帶著將木筏一起砸碎,筏上之人皆一起翻入江中。
"大家不要慌**,加快速度沖上岸去!"白清風一邊擊碎砸來的石塊,聲如雷動的出聲道。
敵軍的主帥果然不是等閑之輩,居然想到用投石機來對江上的船只進行攻擊,其威力絕對比強弓勁弩可怕數倍。不過,這投石機只能遠程攻擊,打遠不打近,只要沖過投石機的shè程范圍就安全了。
只是事情并非想的那么簡單,白清風所在的木筏,首當其先的沖在最前,很快便脫出了投石機的shè程,直朝著對岸飛速駛去。眼看著距岸邊只剩下不到三十米,就在這時,山地密林中忽然亮起無數星火。下一刻,便見鋪天蓋地帶著火舌的箭矢,宛如流星火雨般shè向江面上的木筏。
見到漫天襲來的火箭,白清風便知道此次渡江失敗了,好不容易躲過了投石機的遠程攻擊,眼看著就要沖上江岸,此時卻變成了活靶子,面對連續不斷襲來的火箭,木筏連閃躲之處都]有。
護體仙罩或許能擋住火箭,但火箭釘在木筏上就不妙了,木樁雖被水浸透,一時無法燃燒起來,只是捆綁木樁的繩索很快便會被點燃,燒斷,失去了固定的木筏傾刻就會解體,已有數只木筏四分五裂,無數將士紛紛落水,在江面上掙扎,呼救。
此時距江岸只有二十米,但就是二十米,仿佛萬里之遙,再也難以跨越。事實上,就算這一萬人能沖上岸去,又能做什么?
所以,這一萬人只是在虛張聲勢的強行渡江,其目的就是在投石問路,弄清對方在江岸上的布防情況。
如今看來,大軍想要強渡的難度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僅是投石機的遠程攻擊,就會令大軍損失慘重,再加上靠近江岸時的火箭攻擊,真正能沖上岸去的又能有多少?還會遭到什么樣的伏擊?
白清風]敢繼續想下去,當下立即調轉木筏快速的向南岸駛去,其它的木筏見狀那里還敢l擱,都是倉惶跟著退走。只是現在想要撤走也不是那么容易,脫離了火箭的shè程,又進入了投石機的攻擊范圍。
撤走時的損失甚至比來時還要大,當退到江心時,一百只木筏已剩下不到六十只,一萬將士活著回來的不足五千,只是一次試探xing的強渡,竟是折損過半,這個結果足以說明一個事實,那就是強行渡江行不通。
站在木筏上的白清風,臉上的神sèyin沉得嚇人,雙眼盯著江對面的北岸,拳頭握得"咔咔"作響,眼中的jing光閃爍不定,殺機凜然。雖知道此行的兇險,會有不少的將士一去不返,只是]想到損失會如此慘烈,如不是撤離即時,全軍覆滅都有可能。這次試探的代價,實在是大大的超出了他的預估。
遠遠地,就看見一身青衫飄飄,長發飛揚的陸隨風立在江岸邊一塊礁石上。白清風的身形從木筏上騰起,虛空踏步,五十米的江面瞬間跨越,落在礁石上,單膝跪地,低垂著頭,漲紅著臉道:"大人,由于我的指揮不當,導致近五千將士折損,請大人治罪!"
陸隨風瞇了瞇眼,隨即呵呵輕笑一聲,擺了擺手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更何況,此戰并不算敗,按照我的預估,能有三千人安全返回就相當不錯了,你做得已經很好了。"
白清風自然明白陸隨風話中的意思,此次行動本就是九死一生,這數千人的折損很有價值,讓大軍放棄強行渡江,避免了更多人的陣亡。
以白清風的判斷,敵軍在江岸上至少布防了十萬重兵,投石機遠攻,火箭近shè,就算五千只木筏齊出,也無法沖過敵軍的落石和火焰箭陣,更別說靠岸登陸了,而且傷亡會慘重到難以承受的地步。
城主府中,一眾高層仙將都在皺眉苦思渡江之策,半天才有人提出一個想法,下一刻,就很快被否定。陸隨風也在閉目沉思著,像也陷入了這種一籌莫展的境地。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