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舉目四望,此地稱得上極度荒涼,前面是怒江,身后是龜山,雜草叢生,亂石成堆,連鳥獸飛禽都看不見一只,就是一處荒野江岸。
江面看上去明顯的狹窄了許多,也有兩千米左右。陸隨風走到江邊望了望,隨手揀了塊石子投入江中,只聽撲通一聲悶響,聽聲音應該深不見底。
"這是三月,江水自然很深。"王平邊說邊走到江邊的一塊巖石前,蹲下身將一蓬雜草撥開,而后又搬開幾塊石頭,伸手插入地下抓住一根手腕粗細的繩索,用力向上猛地拉起,隨著一陣嘩啦啦的聲響,無數碎石飛濺,繩索徹底從地下拉起,一頭盤在巖石的底端,另一頭則直接通向江水中。
直到此時,眾人才對王平所深信不疑,陸隨風仔細的觀察了一陣,伸手扣住繩索,并沒有使用仙力,只是用力往上一掀,只聽"啪"的一聲,水花四濺,原本藏于江中的繩索猛地彈出江面,雖只露出了一部分,但可以感覺到繩索的另一端的確被固定在對岸了。
為了進一步判斷自己的感覺沒錯,陸隨風又連續猛拉了幾次,繩索繃得緊緊的,在江面上若隱若現,可以隱約的看見一直延伸到對岸的繩影。
陸隨風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看著王平問道:"你平時就是拉著這根繩索渡江的?"
"正是!只要緊抓住這根繩索,即不會沉入江中,又不會被激流沖走,可以輕松的泅渡到江對岸,沒有一點危險。"王平有些自得的說道。
"這的確是個不錯的想法,你都能憑著這根繩索安全渡江,那些將士就更沒問題了。"陸隨風若有思的說道:"清風,你去試試!"
"是!"白清風應了一聲,連衣衫都沒有脫,雙手抓住繩子,快速的向江中行去,十來米之后就很快被江水淹沒,不過有繩索輔助,身體并沒有下沉,江面上遠遠的露出一個頭來。片刻之后,白清風已到了江心,遠遠望去,只剩下一個黑點在江面上隨波飄浮。
看到這里,基本可以確定順利渡江絕無問題,這個王平還真是幫了個大忙,冥冥中似有天意。正當眾人暗自慶幸時,江對岸突然有了動靜。
江面足有兩千米寬,加上水霧彌漫,如此遠的距離常人根本看不清對岸的情形。但陸隨風的神識卻清晰的感之到,有數十股生命氣息正在岸邊靠近,當下判斷出應該是一支巡邏隊。
"不好,有敵軍的巡邏隊!"說話間,一把拉住王平閃到巖石之后,眾人雖看不見,但還是反應極快的立刻伏下了身子。
巡邏隊的突然出現,正在江心中泅渡的白清風自然不知情,此時又不能出聲提醒,陸隨風便揀起一塊石子,看準白清風的方向,抖手擲出去。
噗!石塊不大,落入水中只濺起一些水花,卻正好落在白清風的面前一尺之處,后者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本能的回頭望去,發現巖石上的眾人沒了蹤影,只是略微的怔了怔,以他的聰慧立即就反應過來,立即停止前行,目光轉向江岸邊,恰好看見一支巡邏隊走過來。
腦袋嗡的一聲,慶幸自己反應得快,一旦被敵軍發現,這唯一的渡江之處就徹底的暴露了。想到這里不由心中一凜,身子當即向下一沉,整個人沒入江水之中。
這支巡邏隊的速度不快,沿著岸邊慢悠悠的走著,目光卻警惕的四周巡視,時不時的還望向江面,就這樣不緊不慢的越走越遠。
不知過了多久,陸隨風等人卻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直到感覺不到這支巡邏隊的氣息,陸隨風才再次扣了一塊石子,以同樣的手法扔了出去。
等了好一會,仍沒見白清風浮出水面,這丫不會被江水憋死了吧?雖知道這是一件絕不可的事,一個羅天上仙后期會被水憋死么?
所謂關心者亂,正當眾人心焦之時,江面上沖起一道水柱,白清風的身影也遠遠的浮現出來。見其仰著腦袋大口喘氣的樣子,眾皆如釋重負的撲嗤笑出聲來。
唯恐巡邏隊再折返回來,為了安全起見,白清風見距江岸已不足百米,登岸已不成問題,便不再前行,抓住繩索反身向后快速返回。
"有繩索輔助,感覺如何?"陸隨風對回到岸上的白清風問道。
"渡江應該沒什么問題,只是頗為吃力,而且速度也很慢。"白清風如實說道。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