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隨風的瞳孔一縮,身形微動間,已同時幻出七道殘像,對方的七片柳葉是繼續攻擊一個,還是分襲七個殘像
就在女子稍一猶豫的剎那,陸隨風已是一步斜踏而出,趁對方微滯之際,長劍劃空點出,一抹紫光已從七片柳葉的間隙中電掠而過。
料敵失機,對方細微的動作變化,似乎都在陸隨風的預判之中。紫芒未至,女子巳覺肌膚刺痛,這一擊足以威脅性命,身形倏地幌了幌,再次融入湖水中。
失去了女子的蹤跡,無影無蹤無息,卻又像是無處不在,令人顫的沉寂中,殺機仿佛在清冷的月色中無聲凝固了。
陸隨風靜靜地懸浮于水面之上,雙目微閉,如盲目的在夜色的湖面上搜索,只會分散自己的心神,給對方可趁之機。一種對危機的敏銳觸角,令周身的每個毛孔都舒張開來,在空氣流動的氣息中捕捉危險的信號。
一寒氣,乍現即逝,就像是夜空中掠過的風,無聲無息,卻是隱含著驚顫的殺機。陸隨風的眉梢抽動了一下,判辨著這一氣息的方位和角度,稍有誤判便可能被其所趁,甚而濺血受創。
嗖一片薄如蟬翼的柳葉,詭異無聲的從蕩漾的水波中電射而中,竟然是出人意料的緊貼著水面,如風一般劃向陸隨風的腳裸處。
角度刁鉆得令人匪夷所思,縱算陸隨風反應再神速,也依然未能全部避開。挪步抬腳間,仍被劃開了一個細小口子,有血隱隱滲出,受創部位驟然傳出一陣麻痹的感覺,頓時意識到這柳葉竟然淬過某種麻痹神經的藥液。
一擊之后,又恢復了夜的空寂,對方似乎對柳葉上的麻痹藥液很有信心,隱入水中像是在靜等待著藥力散發。
只不過,她似乎并不知道眼前的這個黑袍人,竟會是一位七品仙丹師,天下之毒能對他造成傷害的絕對是屈指可數,區區麻痹藥液又怎奈何得了他,不加思索地服下了一粒解毒丹藥,傷患處的麻痹之感很快消失。
時間分秒過去,意外地,卻仍未見對方有任何不適的反應,只聽見夜風掀動黑袍的衣角獵獵作響。隱在水中的女子也是淺眉微皺,眼眸中透出深深的困惑和不解,就算是一頭八品仙獸中招,也是無法抵抗這種麻痹作用。
與對方纏斗到現在,女子深覺自己點一點優勢,還是憑著"柳影隨風"的隱形身法,才算能勉強斗個勢均力敵的局面。
只是眼前的這個對手居然可以跨越三個階位戰斗,而毫不顯敗象,故令其生出顧忌之心,輕易不敢冒然出手一搏,一旦被對方窺破自己的蹤跡,勢必會十分不利。
陸隨風仍垂閉著雙目,神識鋪展開來,感之著湖面上漾起每一道漣漪,波紋
唰隱于水下的女子不知是沉不住氣,還是發現了某種細微的契機,毫不猶豫地再次出手,綠芒乍閃,一片柳葉從浪花中綻射出來,飄浮不定的朝著陸隨風的脖頸間切割而去。
這一擊的閃爍,變幻,去勢的軌跡很難辨識,一個預判有誤,有可能會再次受創。故而,此時的陸隨風根本沒有去捕捉,或格擋這一擊的意思。驚覺的同時,整個身形已像陀螺似的凌空拔起,一抹淡綠的寒光從腳底險險一劃而過。
面對勢均力敵的對手,若想一擊見功,無疑是癡人說夢,后續的手段才是真正的殺招。所以,女子已在暗中算計過對方可能的閃避方位,隨著陸隨風拔高的身形,又是一片如
刃鋒利的柳葉飛襲而出,直取陸隨風的面門。
只是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陸隨風拔起的高度,帶起一陣颶風,像砣螺般的旋轉著,飛速的轉動力直接將襲來的那片柳葉輕易蕩開。導致這精心算計的一擊,再次功敗垂成,同時也徹底的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月色下的湖面,浪花飛濺激蕩,一直沉入水中的女子已完全浮出了水面,被浸透了的衣衫緊貼著身體,勾勒出凸凹有致的蔓妙曲線,尤為醒目。
"看什么看,當心道心不穩,男人就有一個好東西,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貨。"女子紗巾下的臉龐泛起了一潮紅,狠狠的啐了一口。
"咳咳,如果這都無動于衷,只怕該傷心會是某人了。"陸隨風干咳了兩聲,看不清黑巾下的臉皮有多厚,不以為然的道:"所以嘛,你應該為此而感到自傲,否則,剩下的只有弱弱的自卑。"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