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斜天邊,夜寂如水,晚風習習撩人。
"到了"紫燕指著斜坡下的一座掩隱在林木間府邸,約有十來間房舍,奇怪的是若大的一個府邸,竟然有一點燈火透出,這種情形顯然不合常理。
"情況有些不妙"青鳳聳了聳瓊鼻,雖然相距百米,仍能在空氣中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看來我們還是晚了一步"
紫燕一臉凝重的點點頭,身形一閃,便出現在了府邸的門前,青鳳也緊隨而至。
府邸的圍墻都是用碗口粗的林木構建而成,略有七八米之高,看上去十分堅實牢固。大門緊閉,一股股難以抑制的血腥味從里面逸散出來,聞之令人心悸。
如此濃烈的血腥味,絕不會只是從一個人的身上散發出來,而是一群,甚至更多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目光中都透出難以掩飾的震驚之色;太殘忍了,這是屠殺,滅門
青鳳轟出無比憤怒的一拳,府邸堅實的大門轟然炸成了碎片,塵土木屑散盡,眼前呈現出來的一幕,就算是經歷過血海尸山的兩人,也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舉目皆是橫七豎八的尸身,遍地殘肢斷臂,整整四十八俱尸體,其中不乏白發蒼蒼的老人,呀呀學語的幼兒,皆無一幸免,慘不忍睹。這要殘忍到何等程度才做得出來
"七娘"紫燕的眼眸中布滿了血,紅唇微顫望向一座閣樓,正門前的屋檐上正懸吊著一道嬌小人影,全身上下寸縷不沾,雙目垂閉,嘴角溢血,面容蒼白如紙,若不是紫燕還能察覺到她的體內,還存有一細微的氣息波動,看上去就像是一具被懸吊著的裸尸。
"禽獸"青鳳從牙縫中憤怒的擠出兩個字,充滿了森冷的殺氣,同時也感到這具裸尸還尚存一息生機,身形一動,便朝著那處屋檐飛掠去。
就在這時,紫燕卻突然發現不遠處的尸堆中,有一只枯瘦如柴的手,像是略微的動了動,以她夜能視物的目力,看得十分真切,自然不會認為只是一種錯覺。
"嗯還有人活著"紫燕不加思索一步跨出,越過了幾堆尸身,便來到這具身體的面前,那是一個撲在血泊中的老太,一頭蒼蒼白發血跡斑斑,身上還壓著一具七八歲孩童的尸體。
小心的將孩童的尸身挪開,只見那老太的手又動了動,紫燕見狀,俯身便想將那老太扶起來。然而,就在她剛觸及到老太身體的剎那,那老太蒼白的發結間突然閃射出三枚藍汪汪,細若發的蜂針,直朝著紫燕迎面奔襲而去。
彼此相距只有咫尺之遙,根本沒有任何閃避的空間,紫燕驚覺時,藍光已電閃般的透體而入,只留出三枚藍汪汪的針尾,閃射著陰冷森寒的幽光。
那張布滿了皺折的臉上浮起一抹殘忍的冷笑,原本緊閉的眼睛驟然睜開,渾淖的眼中閃射出冷浸徹骨的厲芒,森然殺氣直欲將人洞穿。
如此精妙的連環殺局,當真是令人防不勝防,幾乎沒人能避過,紫燕自然也不會例外。藍汪汪的蜂針巳刺透衣衫,見血封喉,如果還有比死亡更可怕的存在,那就是等待死亡。
白發老太的身子巳挺得筆直,那里還有點垂垂老朽的模樣,滿是皺折的臉上透出無盡的不屑和譏諷,毒針入體見血,根本就不用擔心對方是否會死,正在靜靜地望著那在絕望中痛苦死去的過程,絕對是一種殘忍的享受。
時間在分秒的流逝,此刻的每一秒似乎都變得很漫長。紫燕臉上的表情有驚恐,更沒出現意想中的那種痛苦煎熬和撕心裂肺的掙扎。
"這怎么可能時間都已過去了許久,修為實力再高也該倒下了。怎沒見對方面色發青,出現口鼻溢血的癥狀"白發老太的神色剎那聚變,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手腕一翻,掌中多了一把短劍,同樣閃著幽冷的藍光,分明也是一把浸過劇毒的殺器。
嗖嗖與此同時,三枚射入紫燕體內的毒針,斗然暴射噴出,流光電馳般的朝著白發老太奔射而去。
驚天逆變突生,對方非旦無事,反以其之道還施彼身,同樣的近在咫尺,猝不及防。然而,這白發老太絕非閑之輩,對危機的感之更是異常的敏銳,毒針反射而出的剎那,巳是提前半拍挪步側身,斜斜飄掠開去,在避開毒針的同時,手中短劍朝著紫燕飛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