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短短幾句話時間,傷口處的血已凝結,翻卷的血肉正在迅速愈合,蒼白的臉上已有了些許血色。任誰都看得出他做出這副茍延殘喘的姿態,可悲的乞命模樣,只是在爭取時間恢復傷勢。雖說不能絕地反擊的逆轉戰局,至少全身而退不再是問題。
只不過,如此一目了然的事,這小丫頭卻視而不見,臉上的戲謔之色更濃。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跌坐在血泊中的紫川,并沒有因傷口的迅速恢復而感到慶幸,臉上的惶恐之色更盛。
因為他此時的全身上下,已被一道無形風索牢牢的束縛住,連動一動手指都做不到,越是掙扎,束縛越緊,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因為你活著的價值,就是誘餌……"滴血的劍尖閃射著冷徹骨髓的寒芒,斜指著血泊中的紫川。青鳳每說一個字,滴血的劍尖就距他的咽喉近了幾分;"這就要看你的份量是否夠重,而這賭注就是你的命!"
最后一個字落下,滴血的劍尖已刺入了皮層。紫川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如果]有奇跡發生,生命在下一秒,就會瞬間徹底湮滅。
到了此時,他的眼中反而]了恐懼,目光始終投向塔樓十層的某間精致豪華的包房,帶著絕望中的期待……
"陸樓主確定能逼十層上的那些老家伙跳出來?"聞輕舞對陸隨風的傳音道:"要不要我出面……"
陸隨風輕搖搖頭;"靜觀其變,場面一旦失控,聞仙子再出面也不遲。"
"小丫頭住手!"就在兩人傳音交談間,響徹一道如雷震吼。聲音來自十層之上的一間包房內,整座塔樓都在微微震顫。
在場眾人只覺雙耳嗡鳴,而青鳳卻是全身巨震的向后"噔噔"退了數步,嘴角溢出一z血來。同時見到眼前劃過一道人影,探出一只大手,五指如鉤的直朝著她的粉頸扣來。
事情發生得太快,毫無征兆。青鳳雖驚卻方寸z毫不亂,身體迅速做出反應的后仰,同時屈膝狠撞向來襲者。
啊!隨著一聲慘呼響徹,青鳳才看清來襲者是個身形高大彪悍的光頭,正單手捂著下體跪倒在地,光亮的頭顱直砸地面,碎石飛濺。而他的那只扣向青鳳脖頸的手,如果還能稱之為手的話,也已被扭成了一條麻花,反絞在身后,被一只纖纖玉手高高提起,再狠狠的壓下。
光頭口中再次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終于抵擋不住整條手臂仿佛要碎裂的痛苦,悲鳴著像狗一般的匍匐在地。
"這不是紫川身邊的四虎之一,光頭怒虎嗎?"一位天逸城的修者出聲道:"這四虎平時都是形影不離,兇殘歹毒,出手從不留活口。這光頭怒虎出現了,另外三虎應該也在場中。"
果然,這位天逸城修者剛說完,戰臺之上便又多出了三道人影,]人見到他們是怎樣上去的。直到三道身影逐漸凝實,才看清是三個頭戴斗笠的紫衣人,目光陰寒冷肅,]有任何情緒,靜靜的將紫川護在身后。
吼!一聲震耳的虎吼響徹,那光頭竟是從青鳳的手中掙脫了出來,確切的說,應該是青鳳松開了對他的束縛。
"這可是城主府茶道會的戰臺,那家的狗]關好,竟竄上來狂吠。"青鳳輕輕的拂去裙擺上的一z皺褶,幽幽地報怨道。
"居然敢將我紫云四虎稱之為狗,小丫頭果然有種!"光頭怒虎,人如其名,整個人看上去怒氣蓬勃,骨骼粗壯,整個光頭在陽光下放射著紅光,看去有如一團燃燒的火球。手中不知何時握著一根長鞭,想到剛才一時大意,差點便栽在了這個小丫頭手中。
青鳳撲閃著一對清亮的大眼,好奇地問道:"我一個女兒家自然]種,難道連你這貨也]有?"青鳳很認真的打量著這只光頭怒虎,輕嘆了一聲:"還真有這種可能!"
"好,很好!那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光頭怒虎是否有種!"這聲音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狹長的雙眼微微一瞇,蛇一般冰冷的視線閃射著無比怨毒的光芒;"接下來,你會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切,你之前都死過一次了,還敢在本鳳兒面前叫囂,說你是頭豬都是抬舉你了。"青鳳說話的同時,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那條長鞭上,約有一丈二尺長,看起來并]什么特別之處,與普通的長鞭]多大分別。然而,卻是敏銳的察覺到一z尤為怪異的氣息,這條長鞭仿佛像是擁有生命一般,正在暗中冷冷的盯著她,那種冷冰陰寒的感覺,令人頭皮為之一陣發麻。
就在這時,光頭虎那看似高大彪悍的身軀已驟然微動,整個人一扭,"嗖"的一聲便像是蛇一般竄了出去,手中的長鞭同時甩出,直朝著青鳳的纖腰詭異的席卷而去。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