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搖了搖頭，將所有雜念，拋諸腦后，“前輩注意了，接下來，恐怕會，有點疼！”

“呵呵，老朽每日經歷寒毒反噬，種種疼痛，早已……啊！”

還不等鬼醫把話說完，一個鉆心劇痛襲來，連帶著他的神魂都顫栗了起來，一時難以忍受，竟是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咳咳……”

鬼醫老臉一紅，心中不由暗罵一聲：這也叫，有點疼？

……

寒風凜冽，萬里冰封。

一片冰川之上，兩道人影，一前一后，正在緩緩前行。

走在前方一人，帶著一張猙獰的鬼臉面具，渾身穿著寬大的黑色長袍，雖看不清容貌年紀，但從一頭蒼蒼白發來看，顯然已是一名老者。

而在這名老者的身后，還跟著一個青衫少年，面無表情，只是一臉冷漠的跟在老者的身后。

在他周身，隱隱有著寒冰凝聚，形成一層冰藍色的結界。

任由冰雪飄搖，卻無法靠近他周身分毫。

一老一少，就這么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在這片萬年不化的冰川上，緩緩前行，留下一雙雙淺淺的腳印，風雪一吹，又漸漸消失。

終于，前方的老者，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少年一眼，鬼面具之下的那雙眸子，仿佛一片混沌星空，包羅萬象，又似乎洞徹天地，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少年也停下了腳步，一老一少對視了片刻，誰都沒有開口。

終于，還是老者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你既已經看破七情，從六欲之中輪回新生，便重獲自由，又何必追隨于我？”

少年面色始終如古井不波，只如夢囈一般，喃喃自語道：“我只追隨強者。”

“強者？”

老者抬頭仰望著蒼天，旋即發出震耳欲聾的狂笑之聲，周身殺氣，滾滾爆發。

“九天之下，誰敢自稱是強者？我若是強者，又何必……”

老者的眸中，隱隱泛起一絲淚光，旋即又隱沒下去，大袖一甩，冷冷道：“此去九死一生，你若是不想做炮灰，大可離開。”

“生死于我，早已沒有任何意義。”

少年捏住手中長劍，“我只想，變得更強，強到足以超越，那個人！”

“你要超越他？”

老者笑了笑，“你能破開輪回禁錮，的確令人驚訝，不過要超越他！哈哈……”

半晌，老者才緩緩道：“也罷，也罷！”

深吸一口氣，老者轉過身去，再度前行，“鴻，若你能僥幸活下來，老夫，收你為徒！”

名為“鴻”的少年。臉上的表情，依舊不變，只是望著那個略微有些瘦弱的背影，邁開了步子。

風霜漸緊，暴雪降臨。

這一老一少的身影，在風雪之中，漸漸朦朧，終于，消失在冰原的盡頭，似乎從來也沒有出現過一般。

只是這冰冷的寒風之中，帶著一絲肅殺的氣息，經久不散……

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