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紅衣主教斯內克的話,佐佐木村正面色一沉。
他活到這把年紀,正所謂人老成精,他如何會看不出斯內克的用意。
只是,他們這些人,注定就是這場戰爭中的炮灰,從他們叛出武盟的那一刻,便已經注定了。
下一刻,佐佐木村正深吸一口氣,朝著斯內克躬身一禮,“是,主教大人,老朽明白了。”
“很好,那就去吧。”
斯內克微微點頭,這老家伙能夠認清楚形勢,也省得他浪費一番口舌了。
他的目光掠過佐佐木村正,旋即又有意無意地打量起凌峰來。
只不過,當他看到跟在不遠處的沃螅帚凰柿慫始紜
既然院首阿加雷斯已經將這小子交給了危欽廡∽由砩系納裰埃站渴俏薹ㄈ局噶恕
而那斯內克的目光,固然只是一掃而過,但以凌峰敏銳的感知,還是察覺到了一絲端倪。
看來,果然是上次的碰面,讓這個紅衣主教盯上自己了。
只是,他身上有什么東西值得讓這樣的存在都覬覦不已呢?
神職?
凌峰眼皮微微一跳,難道是自己的神職暴露了?
不,應該不是,如果他們發現自己有神職,應該會在第一時間就將其剝奪吧。
但無論如何,自己還需小心行事!
還有那個危匭刖瑁
……
很快,佐佐木村正以及凌峰一行人,便返回到了叛宗聯軍的陣地之中。
佐佐木村正的面色,看起來有些陰沉。
“父親……”
佐佐木宮龍握緊拳頭,咬牙道:“那位紅衣主教,沒安什么好心吶!您看現在的局勢,連他們的王牌騎士軍團都不敢貿然沖進去,卻讓我們突破前方陣地,繞到側翼進攻,有鬼!肯定有鬼!”
這家伙倒也不是傻的無可救藥,倒也看出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佐佐木村正搖了搖頭,“軍令就是軍令,你不會以為我們從武盟背叛出來,到了這邊,就能夠和普渡教院的騎士軍團有相同的待遇吧?從一開始,我們不就是來干這個的么?要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就必須有所付出!”
他沒有直接說出炮灰二字,但所有人心中都很清楚這一點。
下一刻,那些來自各大叛宗的宗主,紛紛握緊拳頭。
“村正大人,不必再說了,既然來到這里,橫豎不過是一死!有什么可怕的,死了一了百了,活下來,咱們便能瓜分勝利果實,重新分配這座底城的秩序!”
“我們,會是勝利者!”
佐佐木村正眸中閃過一縷精芒,似乎感染了所有人。
眾人紛紛握緊拳頭,高呼著:“勝利!勝利!……”
凌峰亦是深吸一口氣,且不論佐佐木村正是一個怎樣的人,但他的確有野心,有魄力,算得上是一個梟雄。
只可惜,他沒有真正看清楚局勢。
哪怕他們跟在普渡教院的身后,短暫的享有了勝利的果實,但充其量,也不過是淪為了普渡教院的傀儡,奴隸,走狗。
他這樣做,也并不能改變底城的現狀。
當他選擇依附于強權者的時候,所謂的勝利,永遠不可能真正屬于他。
他終究還是太過短視了,又或者說,他所圖謀的,也不過是稱霸一時,從不認為底城會發生任何改變。
以前不能,現在不能,以后,也注定不能。
凌峰不屬于這個世界,因此,他也無法判定這是對是錯。
但,他注定已經是裁決會的敵人。所以,他只能選擇幫助武盟。
就在此時,一陣馬蹄聲從不遠處傳來。
四大天災,已經同時乘著坐騎朝佐佐木村正這邊聚攏過來。
如果他再不行動,這些本就沒什么人性的騎士長,不介意用一些手段,逼迫佐佐木村正趕緊行動。
佐佐木村正深吸一口氣,他必須在四大天災失去耐心之前率軍發起沖鋒。
也算是為自己,為這支可笑的聯軍,保留最后一絲尊嚴。
下一刻,佐佐木村正高舉起手中的妖刀,高聲喝道:“眾將士,隨我沖鋒!”
話音落下,佐佐木村正妖刀一掃,指揮著聯軍勢力向著鳴劍峰奔襲而去。
“算他識相!”
戰爭騎士長凱爾特,冷冷一笑。
瘟疫騎士長斯維因依舊抱著鐮刀,那雙綠幽幽的眼眸,閃爍著詭異的幽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死亡騎士長巴爾赫則是策動腳下的骨馬,緊接著,那看起來只有骨架,渾身燃著妖火的骨馬,側翼竟然伸展出一對巨大的骨翼。
嗡嗡!
骨翼拍打,卷起陣陣罡風,直接升入半空。
緊接著,整個亡靈騎士軍團,紛紛飛天而起,緊隨在叛宗聯軍的正后方。
正如凌峰所預料的那般。
炮灰大軍沖鋒,就是讓武盟不得不連續使用“昊天輪回劍陣”。
此刻,在鳴劍峰頂,太岳劍神和天夢神機,面色皆是陰沉的可怕。
“卑鄙!”
天夢神機暗罵一聲,他們如果繼續使用昊天輪回劍陣,就會損耗劍陣的能量。
但如果不再動用劍陣,那么,天災四騎士軍團就會跟隨在那些炮灰大軍的身后,直接繞到鳴劍峰的側翼。
如果防御大陣四面受敵,同時遭受到四大天災的狂暴攻勢,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了吧。
“可惜沒能早一步除掉這些叛軍!”
太岳劍神眸中殺意凜然,他們在得到了凌峰那份名單之后,雖然第一時間發起了肅清行動。
但還是有不少漏網之魚,提前得到了風聲,逃出了武盟掌控的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