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黃昏寺院正在發生什么事情的同時,在百鬼夜行也同樣發生著神奇的事情。
就例如,菖蒲突然出現在妮婭面前。
“來者不善”這四個字現在就貼在菖蒲的額頭上被妮婭死死盯著。
不過此時的她正在聽菖蒲在那里講故事,心里也開始打起自己的算盤。
在她看來,她的貿然出現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菖蒲見到她如此順從,也自然沒有任何要動手的想法。
當然也會像是在講故事一樣道出自己過去以往的感受。
在過去,她在百花繚亂總是會變成眾人視線的焦點。
只要她一出現,就不知道會從哪里突然冒出一堆人。
那些滿懷期待憧憬與羨慕的視線一點一點地將她束縛。
不僅無法摘下[百花繚亂的委員長]的面具,甚至就連這副面具帶來的沉重,已經開始傷害她這一點,都不能被任何人察覺。
“嗯,沒關系的!你們無論想拜托我什么,都可以!”
――都是騙人的。
那張粘在臉上的笑臉面具,一直折磨著她。
越是回應大家的期待與呼聲,那些憧憬的視線愈加沉重。
一次又一次地,逼迫她去重塑自己的表情。
必須一直保持微笑,連皺眉頭都不被允許,更不可以發脾氣。
只要有人遇到困難,就要立刻趕過去。
即使是大家都不愿面對的事情,也全都要直面應對。
即便做到如此地步,偶爾也會有筋疲力竭、不得不停下腳步的時候。
但那時候......
當她第一次露出愁眉苦臉的樣子時,卻被認為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是平常的委員長。
就好像那副面具的就是菖蒲本人。
漸漸的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么才戴上的面具。
(大家又為什么,會把這副面具視作真正的我呢?
為什么大家,連自己的問題都無法自己解決呢?)
這究竟是面具,還是我的真面目,她真的......分辨不清了。
面具戴久了,自己都不知道現在這副面貌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自己了。
直到那天晚上,在黑暗中面對影子,發現自己沒法使出百蓮的力量時,她突然醒悟了。
看著眼前的那個冷酷的自己,她知道自己其實根本就不完美。
這也需要并非時委員長該有的動作。
然而心里的[我]還是在那一刻暗自松一口氣。
那是理所當然的啊。
面具終究只是面具,并不是真正的我。
這份責任――本來就不屬于我。
殊不知菖蒲自從自我懷疑開始就逐漸失去百蓮的資格了。
可她并沒有察覺,而是打算去尋找葛葉。
“但,如果是葛葉大人的話...一定能把一切都解決掉吧。”
“那些讓人厭煩的請求,那些注視我的視線...葛葉大人的話,一定可以替我承受。”
可她怎么知道葛葉會不會也戴著面具呢?
這只不過是在相互甩鍋罷了。
拋開這種問題后,菖蒲帶著這個設想前往大雪原。
那天的大雪原下著大雪,就連天空都十分陰沉。
跟在身后的名草在勸導自己離開。
那時候的她并不相信葛葉的存在,畢竟在現在的人看來那只是一個傳說。
(那孩子,毫不猶豫地那么說了。)
(明明是個愛哭鬼。明明一次都沒贏過我。明明你也擺脫不了那纏人的視線,也同樣摘不下面具。)
可名草在菖蒲還在的時候也沒帶面具,只是一味地追趕著對方的背影,只不過被其他人看在眼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