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計劃本質上和我之前說的那個區別不大,只是有些在可控條件下的變化,為了讓花耶完全相信老師不再是威脅――我那一天不會穿上防彈衣,我會胸口中彈,鮮血將羊毛地毯染成暗紅色。”
“!!!”
剛剛重新把湯勺拿起來的手被女生一把抓住了手腕,動彈不得。
“但我不會死,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所以一切就看好我的表演就行。”法戈輕輕的拍打著佳代子的手,示意她松手。
“......”過了半晌,甚至抓得自己手腕有點生疼之后,她才松開,“沒有說謊,老師,但我真的很好奇你要怎么做到這一切。”
“一點點古老的電影手法而已。”
佳代子看著法戈裝了兩碗湯,還切了兩片面包插在湯碗里。
“但這還是很危險。”即便知道了老師計劃的全貌,女生依舊是不依不饒的樣子。
“好的,但討論到此為止,吃飯時間到,”法戈干脆的結束了對話,“我是來欺騙花耶的,不是來自殺的,不必擔心我的安危問題。”
越是這么說,佳代子對于老師的不安情緒就更沉重了。
但一時間啞口無,也只能接過湯碗和勺子,自顧自的開始吃飯。
“不管你要玩什么,我都會在邊上保護你的。”
“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
――――――――――
聯邦學生會。
防衛室。
花耶一如既往的坐在她的辦公室中,落地窗外面是白鳥區的全景,站在窗戶前面就仿佛感覺到整座城市好像被踩在了自己腳下。
自己超脫常人,使用理性而非獸性作為引導自己行為的方式,這讓自己變得更加敏銳――亦然成為一名“超人”。在自己策劃和算計之下,就算是擁有巨大權力的老師也不得不向著自己的低頭。
桌面上放著前不久從葉渚那里送來的報告。
上面的內容稍微讓自己有些不悅。
葉渚依靠向老師做出了一些讓步,換來了老師帶著rabbit撤出了小兔子公園。雖然雙方之間稍微有些摩擦,但終究沒有變成刀劍相向的場面。
和自己的計劃并不相同――如果瓦爾基里能將這幾個學生逮捕,那么就能將她們控制起來,沒有了小隊能差遣的老師也就是脆弱的光桿司令而已,不足為懼。
現在這么干脆地撤出來了――雖然滿足了自己合作伙伴的訴求,但老師顯然是以退為進,不僅夏萊的力量沒有削弱,反而還因為自己的行為,可能讓夏萊對自己的態度有些小改變了。
“這樣下去,需要讓老師站隊的時間就該提前了。”
花耶并沒有想過老師要是不站隊或者是站在自己的對立面自己應當怎么做,只是按照計劃老師就應當支持自己終結低效而無能的學生會。
“如果是大人的話,他應該能明白這種,低效的官僚就應該被清除的想法,”在自己的想象中,老師將會對自己的行為表示贊許與追認,“必竟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老師并需要背負任何責任,只是需要將權力交出來支持我便可。”
桌上已經放著一份擬定完成的授權書,授權花耶來進行學生會內部盡職調查,只差老師的簽字――有關于學生會沒法正常應對管理基沃托斯各類緊急事件的情況。調查完成后,這個學生會誰說了算可就不好說了。
雖然有時候漏洞百出的計劃也有可能成功,但是不代表漏洞百出的計劃一定會成功。
原本讓老師簽字可能是計劃中最薄弱的一環,但是現在掌握了老師與大先生的關系的證據,逼迫老師就范在花耶的心中應該是非常簡單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計劃就應當有條不紊的實施。她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花耶:老師,早上好?現在有空嗎?
法戈:早上好啊花耶同學,有什么事情要找我的嗎?
花耶:能不能勞煩老師來一次學生會防衛室。
花耶:是有關于最近的襲擊事件的。
花耶:我想委托你調查一下學生會內瀆職的情況。
花耶:我這里沒有別的學生會部門支持我展開工作,在鎮壓和預防暴亂的時候會相當被動。
法戈:所以你覺得是有人阻礙了你的工作?
花耶:正是如此老師,方便的話就來學生會一趟吧?
法戈也沒想到居然攤牌的時間這么快就到了。
不過也正合他的意。
法戈當即收拾起來了自己的一些關鍵文件證據,裝入自己的手提包中。
――――――――――――
與此同時,fox小隊。
妮可休息了幾天之后已經可以下床活動了,只是一點因為爆炸產生的內出血和內臟移位對于基沃托斯人而毫無以為只是和頭疼腦熱歸到一類的小傷病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
“接到來自防衛室的消息。”
“......接下來一段時間里面停止破壞行動,將注意力轉移至監控老師上。”
“......如有必要,防衛室會下達指令,將老師......處理掉?”
雪乃顯然是沒搞懂這個微妙的措辭,這是防衛室要求fox小隊雙手沾上鮮血嗎?
這是為了完成花耶給自己畫的餅而需要進行的必要之惡嗎?
雖然幾名學生已經做好了覺悟,但覺悟依然不包括殺人的方面。
“我覺得以花耶室長的性格,應該是要我們去干掉老師。”
“這樣就不用聽老師講那些歪理了對嗎?”雖然三人的臉色各自不同,但不知為何妮可反而是最缺少情緒波動的那個,“天天蒙騙學生的危險人物,除掉說不定會更好呢?”
笑瞇瞇的女生說出了非常可怕的事情。
“我總感覺妮可好像有點生氣。”(小聲)
“好像是哦,不知道老師哪里惹到妮可了。”(小聲)
“不用擔心,妮可,這種事情我來做就行了,”似乎是下定了很大、且不堅定的決心,雪乃選擇像往常一樣,自己來承擔這一份重量,即便她的理智已經開始發出悲鳴,“就像以前那樣,我們完成任務,然后等待著防衛室那里會完成我們的訴求,完成任務以及等待,就這么簡單。”
“防衛室?隊長,你還覺得花耶會遵守我們的約定嗎?”妮可雖然還在微笑,但臉上的悲觀完全掩蓋不住,她甚至沒有用名字稱呼雪乃,“老師始終在隱藏自己的面目,防衛室也只是把我們當工具,已經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你還可以信任我,我的目標從未改變過。”
雪乃不知道應當怎么安慰有些情緒化的隊友,只能用實話實說的方式來寬慰她了。
但如果問向為fox小隊掌舵的雪乃,未來前進的方向在哪里,估計她也同樣回答不上來。
她其實非常清楚,至少妮可有一點說的非常對,自己只是防衛室的工具。
鳥盡弓藏走狗烹,這種道理并不難理解,只是以前的自己強迫著自己不去思考這些問題而已。
只是傻傻的相信防衛室會兌現承諾。
但實際上呢?殺人兇手只會將染血的刺刀丟進湍急的河水里面,再順手洗干凈自己的雙手。
fox小隊或許需要在一切都太遲之前找到一條退路,找到一條可以讓四人與復興srt的夢想都能全身而退的后路。
現在,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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