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章標題來自歌曲《thewindmillsofyourmind》,非常好聽的經典歌曲。)
在小巷子中不斷回響的爆炸聲甚至傳到了幾百米之外。
站在路邊,靠在油桶篝火邊上取暖的頭盔團看了一眼爆炸傳來的方向,然后選擇表示自己無關心。
躺在小巷中的醉鬼只感覺到自己五臟六腑都變換了位置。三魂七魄都在爆炸和激波中丟了大半。還好自己就在爆炸前鉆進了路邊上的垃圾堆里面。
多孔瓦楞紙板和塑料水瓶吸收了激波的動能,甚至還阻擋了不少質量較小的彈片。
雖然自己頭頂上還是能聽見彈片嗖嗖的飛過,然后乒乒乓乓的落在了小巷兩邊的墻壁上。
搖了搖頭之后,“醉鬼”還能扶著墻壁從地上站起來,扶著墻壁的男人連身上的灰塵都來不及拍打,他轉頭就看到身后似乎有人在靠近。
在煙塵即將全部消散的巷道中間,昏暗的環境中,清澈透亮的月光照射在破碎的煙幕之上,丁達爾效應下從樓宇間落下的光路第一次顯得如此清晰。
雙手插兜的男人正在向自己緩緩的靠近。他不緊不慢,就像是死神一般,死亡來臨的速度并不快,但你無法逃脫。
寬大的風衣遮擋著法戈的身體輪廓,在他的小禮帽下面是被火光微微照亮的臉頰,只能看到微亮的桔黃色陰燃火光。煙霧籠罩在他的臉頰邊上,看起來就像是腦袋能在噴出煙霧的惡鬼。
咔嗒――咔嗒――
牛筋底皮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刺耳難聽。
他正在朝著自己靠近――要趕快跑,至少要離開這里――但在阿比多斯沒有人會幫助自己。
這里可沒有條子,就算有的話也拿這個男人沒什么辦法,他可是老師,擁有無限權力的老師――至少在地下論壇里面是這么說的。
自己和頭盔團之間的協議也已經結束了,這些不良學生沒有理由來幫助自己。而就在今天早些時候,自己也把阿比多斯學院的學生們都得罪完了。
這下......不管了,先逃跑再說。
小巷子盡頭沒有任何東西阻擋,“醉鬼”一瘸一拐的朝著小巷的出口蹦達,一條腿好像在摔落的時候扭傷了,完全沒法出力奔跑。
他三步一回頭卻發現法戈始終就在自己背后大約五米的地方,此時已經沒有那么多時間進行思考了,伸出手直接扒拉著小巷子中對方的垃圾――靠在墻壁上的木制貨物托盤、手推車、疊起來的瓦楞紙箱,甚至還有空油桶也干脆一起放倒。
但這些都完全阻擋不了法戈的腳步,非常輕松的就都能跨過這一隊雜物,朝著男人的方向靠近。
“別過來了,”男人一邊蹦達著逃跑,一邊舉起手槍,也不瞄準只是直接對著自己身后開槍,“tmd,離我遠點!”
子彈從法戈的身邊飛過,他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脖子,然后意識到在這個情況下他連一只大象都打不中。
“你綁架了我的學生,不向我道歉認錯,居然還敢向我開火?”法戈加快了自己的腳步,雙眼中的憤懣不再隱藏,直接朝著男人加速走去。
一看就是被嚇壞的男人加速朝著前方逃離,恐懼才是人類潛力的第一開發者,顯然如此,他奔跑的速度再次加快了幾分。
run,drunkhead,run!
跌跌撞撞的男人跑過了兩條車道,翻越了中間的綠化帶,在灌木叢里面摔了個狗啃泥,然后爬起來繼續逃亡。慌不擇路得跑進了對面的小巷中,那是一條死路。
法戈慢悠悠的跟在后面,直接單手一撐便翻過了綠化帶,輕巧的落在地面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他拿出自己的掃帚,將快慢機調節到半自動模式,瞄準了已經跑進小巷口的男人。
“砰!”
“――啊!*臟話*!”男人痛苦的聲音從小巷里面傳出來。
此時已經收拾完戰場,然后急急忙忙跑過來的雪乃正好瞧見了冒著熱氣的彈殼從手槍中飛出。
她站在原地,意識到死亡距離自己如此接近,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這種場面還是會讓自己有些意外。
“老師――”
她本來想要叫停正在動手的老師。
――這種會弄臟自己雙手的事情,交給自己來就行了。
但她看見的人不是老師,不是那個溫文爾雅的男人,而是一個陌生的,仿佛衣角正在滴血的男人。
麻木而殘忍的目光掃視向她的方向,僅僅只是一瞥就讓她不自覺的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哦,是雪乃啊,我這里有點事情要處理,”法戈深吸一口,口中叼著的煙草火光變的明亮了三分,“麻煩你在外面等一會可以嗎?”
“啊,恩,好的,沒問題,老師。”她聲音聽起來甚至有些畏縮,即便是fox小隊向老師開槍的那一天,都沒有種種讓自己不寒而栗的感覺。
老師?
法戈聽見了這一聲稱呼,讓自己從陰影蒙蔽的意識中擺脫了出來――一下子被這個男人弄得有點上頭,好像嚇唬到自己跌學生了。這孩子剛才是想要和自己說什么來著的?法戈似乎能感覺到這姑娘有話和自己說。
但現在自己還有正事要忙。他站在巷口看了雪乃兩眼,她沒有再多說什么,法戈也就不再等待了,隨后就走進了房間中不再回頭。
地面上的血跡在地面上蔓延,彎彎曲曲的痕跡上布滿了猩紅的血跡。
除了滴落狀的,還有在地面上拖行而涂抹開的血跡。
往里面走了大約十米,才見到背靠在墻壁上的,坐在地面上喘著粗氣的男人。
他的頭頂上有一盞小燈照射下來,背后是一扇綠色的安全門――但他沒有力氣拉開而只能停在這里。
這里就是終點了。
“恭喜你,你抓到我了,干的漂亮,咳咳――”
法戈雙手插兜,自己的手槍也塞在了自己的口袋中,站在幾米之外的陰影里面,審視著他。
將幾乎已經燃盡的卷煙,從自己的口中摘出,然后隨手丟在腳邊,不緊不慢的踩滅。
“醉鬼”的大腿上正在汩汩流淌出鮮血,沒過多久地面上就是一大灘血跡。法戈當然不會放著他在這里流血流到死為止――如果他也有像自己的假死的小手段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