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引玉拉開桌前的椅子坐下,目光死死盯著面前神秘的老人。
有什么問題,可以問。老頭端起面前的茶杯,他臉上的微笑如同面具,遮掩著深不見底的渾濁。
什么是罪孽孵化期又是什么如何在孵化期之前,阻止它的生長和宿主的殺孽白引玉語速極快,直奔主題。
老頭端著茶杯的手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他審視著眼前這個渾身是傷卻鋒芒畢露的年輕人。
如此急切,如此關心那個女孩。他緩緩啜了一口茶,沒有立刻回答白引玉的問題,反而將話題引向了另一個方向。
你對自己的父親就沒有什么疑問老頭的語氣平緩,帶著一絲探究,關于他是誰,他做過什么,他為何而死…以及,他留給你什么
白引玉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斬釘截鐵地打斷:沒有,我不感興趣。
老頭沉默了。
他緩緩放下茶杯,他實在沒想到,與面前這少年的第一次正式對話,竟會是這樣一番情景。
預想中的震驚、追問、憤怒或是悲傷,統統沒有出現。
只有一種近乎冷酷的漠然,以及對另一個女孩毫不掩飾的、不顧一切的關切,老頭吐出一片沾在唇邊的茶葉。
房間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白引玉等了幾秒,見老頭只是沉默,耐心徹底耗盡。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與金屬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你要是回答不上來,我就走了。為了林薇,他踏入了這未知的虎穴,但如果這里給不了他想要的答案,他絕不會浪費時間。
坐下。老頭的語氣依舊平淡,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在白引玉身上,讓他剛剛站直的身體微微一僵。
但他骨子里的倔強和對林薇的擔憂壓倒了對未知力量的忌憚。
他沒有立刻坐下,而是像一頭被激怒的幼獸,更加兇狠地回視著老頭。
要么說,要么放我走,要么讓門外那個瘋女人殺了我。
老頭渾濁的目光與白引玉銳利的視線在空中碰撞,無聲地交鋒。
幾秒鐘后,老頭眼中的渾濁消失不見,他緩緩開口。
你問,什么是罪孽老頭的聲音低沉下去。
罪孽...是靈魂的污穢,是違背天道人倫的存在。它無形無質,卻又重逾千鈞。
正所謂人性如淵,惡念潛藏。
隨著他的話語,房間的光線似乎黯淡了幾分。
白引玉的眼前仿佛又閃過趙文彬背上猙獰的孽蟲和袁勇肩上妖異的欲孽粉蛾。
一個人從出生開始,就是惡的。善良的人,也會因為一個對自己無關緊要的惡作劇而感到心情愉悅,即使是一個小孩子,也會因為捉弄身邊的人而快樂。
所以,‘惡’每個人都有,只是無法放大,或者說一直在被壓抑著。
如果某一天,某一段時間,某一件事情讓一個人達到了崩潰的邊緣,或者達到了興奮的最高程度,那么‘惡’就會出現。
隨后,這個人就會傷害欺負過他的人,或者傷害好欺負的人,總之最后就變成了‘殺人’,甚至會出現一些殘忍的手段。
老頭一邊說著,一邊觀察白引玉的反應。
所以趙文彬和袁勇的惡,使他們犯下了罪孽。白引玉若有所思的說道。
沒錯!老頭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而當一個人的‘惡’被釋放出來之后,會慢慢的放大,直到引誘這個人犯下罪孽。
最終,‘惡’就進化了,變成了‘罪’!
‘罪’又會根據每個人的性格和罪孽不同,幻化成不同的物體或者奇形怪狀的怪物,他們會迷失人的理智,依附在人的脊柱之中,誘使人犯下連環罪孽,罪孽越深重,‘罪’就會越來越強大。
就像趙文炳的孽蟲和袁勇的欲孽粉蛾白引玉試探的問道。
沒有錯,而‘罪’在得到了更多的罪孽之后,就會物質化,與主人同-->>化。
當然,別人是看不到的,甚至在初期,連宿主都不知罪孽的存在,但宿主會因為罪孽的存在,可以得到特殊的技能,或者可以說是超能力一些之類的詞語。
總之吧,得到了特殊技能的罪人只會更加肆無忌憚的犯下罪孽,最后被‘罪’徹底控制。
白引玉回想起之前趙文彬那恐怖的非人力量,與袁勇隨時控制少女的能力,不由得心中一寒。
那孵化期又是什么白引玉平復著自己的心情,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