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她站在外面一會兒,就是跟外面的鸚鵡玩來著,那這鳥兒不僅長得漂亮,還會說吉祥話,讓她忍不住給它送吃的。
花朝大吃一驚,“瑞瑛小姐不會又給它吃的了吧?那可糟了,它會撐壞的。”
不會說話的寵物是不知節制的,有美食在眼前,怎么可能不動心,它可不會管自己的胃難不難受呢,花朝想到此,急急忙忙的退出去,想看看那只鳥兒是不是已經撐死了。
王瑞瑛任由他去,在原先風寒竹坐的搖椅上躺下來,“你這地方可真好,舒服的緊,我都想留下來了。”
“就算你天天來住,也沒人趕你,只要大舅舅同意,”風幽篁笑著打趣。
“真是太可惜了,我的婚事早早的就被定了下來,不然的話,也許我還有選擇的機會呢,”王瑞瑛長長的嘆了口氣,這些日子被關在家里做針線活,兩只手都酸疼的厲害。
“不是說要去笑顏居逛逛嗎?你先稍坐片刻,等我收拾一下,”風幽篁將桌面理干凈,將毛筆也掛回了筆架上,這才站起身理了理衣袍,王瑞瑛也從搖椅上站起來,臉上的表情也很激動,時隔多日,終于又可以去笑顏居了。
出門之前,風幽篁囑咐花朝,“如果有別的人來找我,就說我出門了。”
“二爺你就放心去吧,我會好好守著家的,”花朝好不容易鳥口奪食,讓不驚空一空肚子。
兩人一同坐上了馬車,王瑞瑛笑笑,“看來你對我選的丫頭還挺滿意的,這丫頭放在我弟弟身邊,總不是被打或被罵,如今也算是覓得良主了。”
風幽篁皺了皺眉,“她原先是你弟弟身邊服侍的人?那被我搶了來豈不是要惱我?”
王瑞瑛撇了撇嘴,因為這事兒,王瑞昌確實在她面前哭鬧過,讓她無論想何辦法把花朝帶回來,否則一定告到父親那里,讓她好看,王瑞瑛又不是嚇大的,看著狐假虎威的弟弟說道,“你有膽子就自己去要啊,反正人是我送出去的,你又不珍惜,還不如放到懂她的人那里。”
一連好幾天,他們姐弟兩個都沒有再說過話,王瑞瑛搖了搖頭,“管他呢,他那個慫樣,花朝跟了他可委屈了。”
兩人在笑顏居門口停了馬車,這里依然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門房還是上次那一個,見了他們笑呵呵的迎了上去,顯然是將風幽篁認出來了,“這么長時間不見,風公子可是直接上六樓?”
風幽篁還未說話,身邊的王瑞瑛快速的搶答道,“我們可以先去五樓,和何公子再下一局嗎?”
風幽篁沒想到她還記得那個人,不過想到這些時日王瑞瑛下棋的刻苦,便隨她了,門房點頭哈腰道,“當然可以,時機剛好,何公子就在五樓。”
聽到這話,王瑞瑛的小心臟如同兔子一般跳動起來,學了這么久的棋,好像就是為了在此刻變得有用,他們隨著門房爬到五樓,王瑞瑛覺得腳都有些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爬累了,扶著欄桿微微喘著。
門開的那一瞬,她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吊橋效應,她的心跳還沒有平復下來,但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看著那個風光霽月的人,等待他的片刻回眸。
門房請示了一下,便下樓了,風幽篁笑著朝里面的人打招呼,“不知道何兄還記不記得在下,上次贏了半子的人。”
何衍的面前仍然是擺著一副殘局,像是苦思冥想多日不得結果,乍然聽到這個聲音,眼睫抬了抬,隨即有一瞬間的笑意,這笑來的太快,只被細心觀察他的王瑞瑛捕捉到了,頓時她心漏跳一拍,局促的站在了風幽篁的邊上。
何衍清潤如玉的聲音響起來,“等候多日,不知可否為我解惑,我這里有一副殘局,始終不得其解,你來幫我看看?”
風幽篁卻指了指身邊的女子,“這些日子我收了一個徒弟,專門教她棋藝,不如你試試她?”
何衍卻不屑的連看都沒有看王瑞瑛一眼,“能與我對弈之人,寥寥數人,何況她只是一個初出茅廬之徒,風兄莫不是在開玩笑?”
王瑞瑛被他的話傷到了,更被他這種目中無人的姿態給氣到了,反而向前一步躬身行禮道,“何公子何必這么看不起人,常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怎知我這一小女子,破不了你的棋局?”
何衍頗為意外的看著這個大膽的女子,然后伸手道,“既然如此,試一試吧!”
王瑞瑛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落座,其實她心里也沒有多大把握,連何衍這樣厲害的人物都破不了的棋局,她只學了這短短半個月,又怎么可能這么幸運的能幫到他,只是輸人不輸陣,臨門一腳不可能再退縮了。
王瑞瑛仔細看著面前的殘局,腦海中閃過了無數的想法和念頭,一一冒出,又一一被否決,在她苦思冥想之際,風幽篁和何衍都沒有出聲打擾,給了她最大的尊重和時間。
也許是盯得久了,王瑞瑛的額角都冒出了汗來,她也顧不得伸手去擦,風幽篁看著都有些于心不忍,她也瞄了一眼棋局,想著若是自己能破局,便悄悄幫她一把,然而她發現此局甚為精妙,每一處似是破綻,又似是呈合攏之勢,想要脫困,一時間她也沒有好的主意。
良久,何衍出生打斷道,“姑娘若是不知道便放棄吧,這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突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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