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紛亂之間,官家沉聲問道,“你是否有猜測的對象了?”
“微臣不敢隱瞞,是長公主府送來的糕點,怕是和長公主有關。”
話音剛落,圣上就拍了龍椅,“大膽,長公主是你可以隨便猜測的人嗎?”
蘭一臣早有預料,也沒有驚慌,“長公主與微臣并非毫無關系,而頗有淵源。”
他知道這件事一說出去,他和右相的關系也瞞不住了,可他也從未相瞞,只是從來不承認與他的父子之情,他看著陛下說道,“長公主的駙馬是我的生身父親。”
官家卻沒有露出驚異之色,他似乎早就知曉,只是沒想到他這么坦誠的對自己說了出來。
“哦,這個以前倒未聽你提起過。可我記得長公主與其駙馬,只育有一子,名叫殷一寒,你難道是右相在外的私生子?”
私生子的名頭若是傳出去,他就會被釘在恥辱柱上,一輩子抬不起頭來,蘭一臣沒有驚慌,或立即反駁,而是道,“在長公主之前,右相已有一房妻子,不過是個鄉下村婦,那位村婦生下的孩子便是我,我隨母親姓,早已和右相斷絕了關系,所以也一直沒有提起,右相是我的生身父親。”
官家點了點頭,他處理的很好。
若是他與左右兩相產生了說不清的糾葛,他反而會有些擔心。
“所以長公主毒害你的理由就是因為你是殷駙馬的前妻所生?”這理由未免太過牽強,圣上不太相信。
“不僅如此,在還沒有上京之前,我曾住在母親的家鄉,她曾多次派殺手來暗殺,我一直不曾計較,是因為她暫時沒有對我的人生或其他人造成危害,可如今情況不一樣了,我的琥珀遇害了,我要為它討回一個公道。”
圣上狐疑道,“你怎么就能確定那些殺手是長公主派出去的?她難道就那么容不得你嗎?”
“長公主的心思我猜不得,但是她派來的殺手身上曾掉落過一枚令牌,我從未對任何人提起。從我入京后,我一直明察暗訪,才知道這原來是長公主府侍衛的腰牌特有的印記。”
“現如今我把它呈上來,是對陛下的信任,不日長公主府會舉辦賞荷宴,我會如約而至,到時候我會親自揭露其偽善的面孔,希望圣上不要阻攔。”
“你這么做可知道會讓我為難,長公主是我的胞姐,難不成我要將她定罪?或許她有害你之心,朕把她叫來給你賠罪就是,何必要當著大家的面,讓她下不來臺呢?”
蘭一臣道,“如果她只做一次及時止損就罷了,可她是三番兩次想害我,現如今還把我的寵物害死了,那我就忍不了了。圣上,您是明理之人,相信會理解我的做法。”
“你先下去吧,讓我好好想想,”官家也很頭疼,他不僅要操心國家大事,還要調和臣子之間的關系,別人都看他是至高無上,可他的負擔也挺多的。
蘭一臣告退之后,官家看了一眼身邊的姚公公,姚公公明白他的意思,說道,“雜家現在就請長公主進宮一趟。”
官家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阻止了姚公公,“慢著,先把右相請進宮來,朕有話要先問問他。”
姚公公“喏”了一聲,立刻邁著小碎步離開了。
殷明被叫進宮里的時候還有些詫異,去往宮里的路上,他給姚公公塞了銀子,悄悄的問圣上找他什么事情。
姚公公跟這些大臣也算親候,點了點他,“跟蘭大人有關,旁的還是圣上跟您說吧。”
殷明心里突突跳了兩下,難道圣上知道了他和蘭一臣之間的父子關系,這有點不太妙呀!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