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城門關閉,不行也得行了,”太子剛說完,抬頭見到二人一同進來。
風幽篁發現這院子更清爽些,許是院中長了幾棵參天大樹,綠茵如碧,像天然的屏障,遮擋了刺目的光線,也讓人覺得更涼快些。
“你們來了,我和老丈正商量著由他帶路讓我們進城去,把這些物資先一步送進去,否則不管是瘟疫先一步還是饑餓先一步,城內的百姓都難逃劫難。”
“殿下說得對,可是我們手上是有手諭的,相信城守不會不允許我們進城,關鍵在于我們很難走出來,所以殿下,這把東西運進去的人,只能由下官來代勞了。”
風幽篁的話不無道理,領了皇差的只有太子和風幽篁,江齊岳只是一個門客,身份不夠,代表不了官家的恩旨,太子又是未來的儲君,身份更是尊貴,也不能輕易冒險,那么風幽篁便是首選了。
老丈聽著那句殿下,本就知道他們身份不簡單,如今更是不敢怠慢,不過并沒有誠惶誠恐,畢竟他已是出家之人,游離于世俗煩擾了。
江齊岳接著說道,“殿下,風大人確實是最好的人選,我可以伴風大人身側,一定會保護他的安全。”
太子君凌猶豫再三,“你們說的有道理,雖然我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但我想外面如果有你們的支援,也能讓你們有個保障,我把暗衛借調給你們,若有危險也能幫上忙。”
風幽篁拒絕,“這暗衛還是太子留用吧,鄭州不是洪水猛獸,有江公子和一隊護衛足矣。”
見他再三推拒,君凌只好答應,再三叮囑,“風大人,江公子,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你們沒事,才能救助更多的人。”
老丈步履蹣跚,早已經不起長途跋涉,留在寺院照顧著一行人的起居吃食。
風幽篁騎馬上路,領著物資前往鄭州城,這一行前路未卜,充滿風險和變數,但她只會朝前走,不會回頭。
“江公子,何必要走這一趟,陪在太子身邊不好嗎?”風幽篁偏過頭,問著騎著一匹棗紅色駿馬的青衣公子。
“風大人何出此,我雖然不在朝堂做官,但心中一直有黎明百姓,就算這次我沒有活著回去,我也心甘情愿,”江齊岳神情自然,飄揚著的藍色發帶如同它主人的性格,讓人覺得灑脫飄逸。
江齊岳說的是真心話,但確實會有遺憾存在,他還想去考個頭名狀元,想光宗耀祖,想衣錦還鄉的時候,家人和鄉鄰都以他為榮,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如果這次他成功了,那么等待他的就不再是寄人籬下的日子。
風幽篁策馬揚鞭,“你說得好,我也是,大家伙都跟上,我們要加快步伐了!”
此時鄭州城樓上,城守馬波憂色忡忡,來回踱著步,聽說官家派了人過來,至今未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正想著,不遠處nn的馬蹄聲由遠而近,馬波趴在城墻上往下眺望,他眼神不太好,抓著身邊一個站崗的護衛就問,“可是援軍來了?”
護衛被他抓得差點喘不上氣來,不過還是興奮的叫出聲來,“是糧食,我們有糧啦!”
瞧他這沒出息的樣子,馬波怒斥一聲,將人往旁邊一推,但心里的高興不比護衛少,如果條件允許,他都想上臺唱一段越劇。
他是個典型的戲癡,平常有事沒事都會去戲園子走一走,自從鄭州出了事,他連去看戲的心思都沒了,嘴里起了好幾個燎泡,如今這遠水來了,終于能救夠火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