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一臣眉目清明,做事果決,說完之后也不拖泥帶水,離開了此處。
他知道在右相和官家的施壓下,一時半會是動不了長公主的,但不妨礙他和長公主正面宣戰,從此不死不休。
他要把她身邊所珍視的一切慢慢的拔除,讓那些所謂的保護傘都變成自己的,或者永遠消失。
殷云一直跟著他,道,“表哥,我一定會幫你的,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池塘里的水看似干凈,可埋在底下的污泥卻厚的很,如今你攪亂了一池秋水,這天馬上就要變了,以后你的道路會變得舉步維艱,所以讓我幫你吧!”
“你有這份心意就夠了,我的事你不要摻和進來,這條路我一個人走就夠了。”
管他熙熙攘攘陽關道,我偏要一條路走到黑,況且天下道路千萬條,何必拘泥于一條康莊大道。
不知為什么,蘭一臣突然有些想念遠在鄭州的小竹子了,也不知道他那邊順利不順利?
這些時日,風幽篁和江齊岳他們一直早出晚歸,也去了一趟西北方的三里地,那里感染瘟疫的人數量頗多,密密麻麻的全是人,空氣中都好像彌漫著黑暗的因子,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風幽篁問馬波,“你可還記得這第一位感染的人是哪一位嗎?”
馬波無辜的搖搖頭,“這哪里能查得到?這瘟疫來的突然,蔓延的迅速,防不勝防啊!”
江齊岳突然想到了什么說道,“當初那個和尚說岸邊的河水不能喝,是不是跟水源有關?”
“馬大人,我們喝的水源,是來自自己打的井水,還是從遠處城郭流下來的河水?”
馬波連忙說道,“家家戶戶基本上都有井,很少有人去喝那些河水的,除非是一些臭乞丐或者無家可歸的路人。”
“我記得你府里不是還有一個大夫嗎?讓他去查一查那些河水,看看有沒有受到污染或者其他什么危害,”風幽篁決定不放過任何一絲蛛絲馬跡,只要能從源頭上解決,瘟疫也就沒那么可怕了。
馬波連連應聲,趕忙去辦。
風幽篁他們準備回屋的時候,路過一個院子,里面傳來摔東西的聲音,那瓷器的碎裂聲一個接著一個,就好像不夠摔似的,誰家孩子脾氣這么大呀?
隱隱約約的,風幽篁似乎聽到有人喊“少爺,不要再鬧了”之類的話,她無奈的搖了搖頭,寵兒多敗兒,況且這個馬丁好像還是個瘋癲之人,江齊岳跟著他走,自然也聽到了,道,“也不知道那個翠丫情況怎么樣了,剛才我們去西北方那邊的時候,似乎也沒見到這么一個丫鬟。”
“一個感染了瘟疫的丫鬟,棄了也就棄了,人命真的如草芥啊!”風幽篁說著低頭咳了起來。
江齊岳關心的道,“這些日子大人一直在奔波,都沒有好好休息,等會我讓下人給你端去一碗姜茶,喝完之后好好睡一覺。”
“放心,我身體健朗著呢,”風幽篁吸了吸鼻子,也不再逞強,等姜茶端來了之后,一咕嚕喝了進去,這一覺睡得又沉又悶,門口有人敲門,他都沒聽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