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去了府衙,卻正好碰見了剛才欺凌乞丐的幾個官兵,他們見人找上門來,面露驚慌,以為是找他們的麻煩來了。
蘭一臣卻沒心思對付這幾個小嘍運撬檔潰澳忝欽舛南亓鈐諛畝咳盟隼醇搖!
幾個官兵面面相覷,道,“梁大人也染上了疫病,早就被送往隔離區了,現在縣衙也是城守大人在管著。”
風幽篁皺了皺眉,怪不得一直以來都沒見到這個人,她還以為是個擔不得事的慫蛋,沒想到也中了招,看來是她冤枉他了。
“所以這賑災糧發放的政策也是馬大人想出來的?不對所有百姓一視同仁,反而只照顧那些給了定金的百姓嗎?”蘭一臣語氣嚴厲,不怒自威,他知道他所追求的公平從來都是相對的,世上從來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公平,但是他不希望在他能力范圍所及之處,這么一點點保障都被剝奪了。
幾個官兵也很無奈,他們也是按照指令行事,其中一人道,“大人莫怪,馬大人想出這個辦法也是為了維持秩序,若是所有人都可以得到賑濟糧,那他們內心貪婪的欲望則會永無止境,誰還會想方設法的去謀其他出路,干脆只等著伸手討飯就好了啊!”
本來很令人憤怒的一件事,被他這么一說反而顯得很有道理,只是,風幽篁道,“那照你這么說,那些窮得交不起定金的只能等著喝西北風了,要怪就怪他們自己沒本事賺錢。”
說話的官兵閉上了嘴,蘭一臣當即下了新的命令,“如今是特殊時期,只要是鄭州城內的百姓,一律發放救濟糧,至于馬大人那邊,有我去說,你們只管執行就好了。”
官兵們異口同聲的說道,“是。”
風幽篁心中感慨,果然,規則都是大人物制定的,想要改造成自己理想的桃花源,那么首次讓自己成為制定規則的人。
他們打道回府,看到了坐在會客室等他們的馬大人,他眼眶依然是紅紅的,因為睡眠不夠,眼袋明顯的腫了起來,強撐著跟他們說話,“府衙里有人告訴我你們去過那里,是因為賑濟糧一事,其實你們的意思我又何嘗不明白,只是我身為父母官,不能因為一些人而置整個鄭州百姓不顧,相信你們也能理解我的為難和苦衷吧!”
三人坐在另外一邊,蘭一臣理了理身上的白色外袍,面對馬大人的可憐兮兮不為所動,風幽篁倒感性的多,理解的說道,“馬大人的難處我們知曉,只是這本就是困難的時刻,你頒布的這道政令治標不治本,只會適得其反,等回到了都城,本官一定會在圣上面前好好夸贊馬大人的敬業和用心,你為鄭州城所做的一切都不會白費的。”馬大人聽后,眉頭緊鎖,沉吟片刻后,緩緩開口:“風大人,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政令的后果,我必須承擔。我所擔心的,是百姓的生計,是這城中的秩序。治標不治本,我豈能不知?然而,若不采取措施,恐怕局勢會更加失控。”
蘭一臣見狀,語氣轉為平和:“馬大人,您的憂慮我們都能理解。但問題的根源在于糧食短缺,而非僅僅是一紙政令。我們需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比如,是否可以考慮從鄰近州府調運糧食,或是減免一些稅賦,以減輕百姓的負擔。”
風幽篁點頭表示贊同:“蘭大人所極是。我們還應考慮長遠之計,比如改善水利設施,提高農業產量,這樣即便遇到災年,也能有所保障。”
馬大人聽著,眼中逐漸顯露出一絲希望:“你們的建議,我會認真考慮。現在,我們應立即行動,先穩定民心,再逐步解決根本問題。我這就下令,開放官倉,以平價出售糧食,同時,我會親自去巡視各處,確保政令得以妥善執行。”
見他能聽進他們的建議,風幽篁很高興,這樣一展拳腳的機會她躍躍欲試。
再說太子殿下,在寺廟中擔驚受怕了許多天,聽說瘟疫已經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之后,再也按捺不住地想入城去,殷一寒也想去,便攛掇著太子殿下一起入城,被殷云攔住了。
“蘭大人和風大人他們齊心協力,有他們在就夠了,如果我們過去了,反而會成為他們的拖累,”殷云理智尚在,不會讓他們胡來,他一直謹記著蘭一臣臨走前對他的囑托。
君凌冷靜下來,看著寺廟里荒無人煙的破落模樣,心下懨懨,“父皇讓我走這一趟果真是來歷練的,你瞧瞧我,都瘦脫成什么樣了。”
每天吃的都是糠腌菜,一點油水都見不到,還要每天擔心鄭州城里的情況,他能胖起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