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俞這下就聽不慣了,臉上的笑容頓時收了起來,道,“風大人,你這話說的就有些過了吧,我好好語的以禮相待,你卻都不問清楚,一棒子把我打死,下官雖在您的品階之下,但也不是任人侮辱的。”
“這么說你還真的受委屈了,那你可認識一個叫盧森的人?”風幽篁看他的憤怒不像作偽,心里嘀咕著,該不會真的冤枉他了吧?
“盧森,就是那個向你去告我狀的人,可我不認識他呀?”謝俞皺著眉頭,眉頭都開始打結了。
“聽說你最近手里得了一塊好玉,是從別人手里搶過來的吧?那塊玉就是盧森的父親在他自己的田地里挖出來的,我相信你記性應該不會太差,把這件事忘到腦后了吧!”風幽篁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謝俞仿佛想到了什么,沉吟了一下說道,“確實有這么一件事,不過那是偶然獲得,并不是搶奪,我甚至還是給了報酬的。”
“這就有些奇怪了,你們兩個人的說法大相徑庭,你說我到底應該相信誰的話呢?”風幽篁笑的意味深長,“真相只有一個,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他說的就是假的。不管是真是假,總會水落石出不是嗎?”
謝俞一臉正派,“我雖然做事圓滑,甚至可能還會有一些小心思,但真沒有那么齷齪,我發誓。”
他說著將右手舉起了三根手指,能把自己剖析的這么明白的,風幽篁還是第一次見,她不清楚到底是誰說的是真的,但她知道真相就在面前,她需要自己去挖掘。
風幽篁站起身來,踱步思考著。片刻后,她看向謝俞道:“口說無憑,你可有證人或者證物證明那玉是你正當得來的?”
謝俞忙道:“當時交易時有一位老玉匠在場,他可為我作證。只是不知這位老玉匠如今身在何處。”
風幽篁微微瞇眼,“那盧森那邊也聲稱有證人,看來得把兩邊的證人都找來才行。”
于是風幽篁派人去尋找兩位證人。幾日后,證人帶到。
老玉匠顫巍巍地拿出一份記錄著交易詳情的紙張,上面還有雙方的手印。而盧森那邊所謂的證人卻是眼神閃爍,語含糊不清。
風幽篁心中已有定論,冷聲道:“盧森誣陷朝廷命官,其心可誅,拉下去重罰。”
盧森被拖走時還大喊大叫說是有人陷害他,還痛心疾首的說,你們這些當官的都是一丘之貉。
處理完此事,風幽篁對謝俞道:“此次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謝俞恭敬回道:“大人也是公事公辦,下官怎敢怪罪。”
盧森被挨了十幾個板子皮開肉綻的,再看到風幽篁的時候,不再像以前那樣搖尾乞憐,把他當做救世主,而是用一種看待仇人的目光,冰冷冷的注視著她。
風幽篁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卻并沒有被他的這種情緒所影響。她把他帶上了自己的馬車,看著他趴在一邊,雖然痛苦卻并沒有叫出聲音,只咬著牙不說話的樣子,這才慢吞吞的開了口。
“你不用這么看著我,想必你現在已恨極了我,畢竟在你眼中,我和你口中的謝大人是一丘之貉,不是嗎?”風幽篁嘴角的弧度微彎,顯然是有笑意的。
盧森連見都不想見到他這張臉,閉上了眼睛,“算我識人不清,我阿爹的仇我自己來報。”
“你怎么不想想,為什么你帶來的證人不利于你呢?”風幽篁說話出其不意,盧森也想了起來,剛才腦子里一直痛恨自己的愚蠢行為,卻忘記了真正把他害得這么慘的人。
“那個證人是當初給我爹的石頭鑒定出那是一塊好玉的玉匠,他對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很了解,怎么可能會反水呢?”盧森怎么也想不明白這件事。
風幽篁笑了笑,“你請的那個玉匠估計已經被人收買了,你別著急,我雖然在謝大人面前罰了你,自然會讓那個玉匠放松警惕,我們現在就去他們家問清楚這件事情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