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風大人深夜潛入王府后院,還單獨約見禁足的綠綺姑娘,王爺要是知道了,可不會饒了你。”
風幽篁直視著他的眼睛:“我只想知道我兄長的下落,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隱瞞不報,我只是無奈之舉,絕對沒有冒犯綠綺姑娘的意思。”
阿力偏了偏身子,“這事我就當沒看見,你走吧!”
“多謝,”看來這人還是有點人情味的,風幽篁想著快速離開。
風幽篁剛走出幾步,阿力突然又開口:“風大人,我勸你別再查下去了,有些事不是你能摻和的。”
風幽篁停下腳步,回頭道:“我兄長生死未卜,我怎能不管?阿力,你若知曉什么,還望告知。”
阿力沉默片刻,“我只能說,你查到這兒已經夠了,你若繼續追查,恐有性命之憂。”
風幽篁咬咬牙,“我不怕。我定要找出兄長。”
阿力嘆了口氣,“罷了,你好自為之。”風幽篁加快腳步離開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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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風寒竹牽著一匹瘦馬,馬繩握在手中,馬上坐著個帶著帷帽的小啞女,路過了一家新開張的棺材鋪子,店老板熱情的招呼著,“這位客官要不要買棺材?現在買可便宜了,等你死了再買,那可要加價的呀!”
風寒竹臉有些黑,“……不必了,本人覺得還能活很久。”
老板還窮追不舍,“那要不要再看看其他的呀?我這里還賣些驅邪避災的小玩意兒。”
風寒竹落荒而逃,啞女乖乖巧巧的伏低身子,摸了摸馬前風寒竹的腦袋,風寒竹停住腳步,往身后望去,“是不是餓了?”
啞女點了點頭,風寒竹便帶著她找了家飯館。
剛坐下,風寒竹就聽到鄰桌幾個食客在談論最近朝堂上發生的事。
“聽說風狀元一直在查他兄長失蹤的事呢,還特地親自跑去西北了。”
“是啊,可那兄長說不定早就死了,白費力氣。”
……
風寒竹心中一震,沒想到風幽篁還在為他的事奔波,也聽說了最近王家有喜事,王家那位二姑娘終于嫁出去了,那不就是自己的瑛表妹嗎?
他回長安就是為了報仇,沒想到瑛表妹還是嫁給了殺害他的那個人,吃完飯后,他們尋人打聽,終于到了何府門口。此時何府門口紅綢還沒有摘下來,紅燈籠高高懸掛,一派喜氣洋洋。
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啊!
啞女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從馬背上下來,風寒竹立即牽住了她,她比劃手勢問道,“你怎么感覺好像很失落的樣子?你怎么了?”
風寒竹擠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并未作答。就在這時,何府大門打開,一群下人簇擁著新婦走了出來,何衍情意綿綿的看著她,目光一錯不錯,仿佛整個世界唯有她一人。
今日何衍帶著夫人出門逛街,他們上了馬車,馬夫一揚鞭子,黑馬噔噔噔的跑起來,很快消失不見。
風寒竹望著遠去的馬車,心中五味雜陳。
這時,何府管家模樣的人走了出來,看到風寒竹,先是一愣,隨即警惕起來,“你是何人?來何府所為何事?”
風寒竹深吸一口氣,道:“煩請通傳何衍,就說風寒竹前來。”
管家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我家大人不在,剛剛才出門,你早一刻或許還能見到他呢!”
風寒竹冷冷一笑,“你只管等他回來以后通傳就行。”
管家猶豫片刻,道,“就只告訴他一個名字嗎?還有其他事兒嗎?”
風寒竹搖了搖頭,“沒有了,一個名字就足夠了。”
啞女拉了拉他的衣袖,有些茫然,風寒竹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