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那幾塊肉大小姐的小貓胃口管飽,我不行,大小姐,請人吃飯怎么能不管飽?”
孫副官開著車,心里搖頭。
什么是烈女怕纏郎?這就是。
春念人目前還是好脾氣的問沈霆州。
“你想吃什么?”
沈霆州笑道:“大小姐這是訓狗呢?提出需要還要鬧上一鬧才能在我碗里放上幾塊肉。”
“訓狗?訓狗可不是這樣訓的。”
他彎彎繞繞指左打右的機鋒,春念人不想理他。
沈霆州非要把她逗生氣,才見好就收。
“大小姐,家常菜就成。”
春念人坐正身體,也不做聲,看不清沿街景物,沒意識到這是送她回春家的路。
沈霆州卻后靠著一直看著她,車外大雨磅礴,霓虹閃爍,她的臉側在昏暗不明的環境里,只有美麗的輪廓線條,還有唇角抿著的那點生氣。
等車停在側門,春念人看清熟悉的建筑,才發現真有些看不懂他了。
雨聲清晰,沈霆州的外套再次蓋在她頭頂。
他轉身下車,撐著傘去給她開門。
夜雨一直下著,落在花樹上,嘈雜又安靜。
從花園的側門進,沒幾步就到了春念人住著的小白樓。
“大小姐。”
在這邊照顧春念人起居的女傭聽見動靜從廚房出來,給春念人拿來拖鞋,又接過沈霆州手里的傘。
春念人收起衣服,看向沈霆州,發現他的襯衫被雨飄濕了肩頭。
“你坐會,我去給你拿毛巾。”
上樓前,她走進廚房吩咐了一聲。
“給沈少帥煮碗面。”
沈霆州坐在客廳,看見沙發邊的小角幾上放著一本書,應該是她在家經常看的。
春念人拿了毛巾下來的時候,沈霆州已經坐在小餐廳里。
只亮著圓桌上方吊著的古銅水晶燈,光芒堪堪將燈下小范圍照亮。
餐桌上兩碗熱氣騰騰的雞湯面。
這原本是給春念人準備的,晚宴一般以冷食為主,她吃不下什么東西,所以等她回來可以填填肚子。
桌上花瓶里插著一捧黃玫瑰,濃綠的枝葉,鮮黃的花瓣,頂光照耀下,浪漫盛放。
兩人這次身份對調,沈霆州吃得認真,她吃得慢,一小口一小口。
沈霆州一碗湯面下肚,放下筷子。
看她坐在對面,整個人籠在光暈之中,夾一小筷面然后吃一小口,慢條斯理的秀氣。
“吃不下別硬撐。”
春念人聞看著他,剛落下筷子,沈霆州長臂伸了過來,把她這碗吃過兩口的面端了過去。
她眼睜睜看著他低下頭開始吃,終于忍無可忍。
“沈霆州!那是我吃過的!”
沈霆州勾著唇,泰然自若地開口:“我知道。”
他三四筷子吃完,本來就是她吃飯的碗,配的是她那小貓胃口,盛著湯,更裝不下幾兩面。
如此我行我素的得寸進尺。
春念人啞然失笑,有種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