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沈霆州高貴倨傲,存在即是一種活生生的壓迫感。
可春念人不懼怕他,給過他臉色,隨意處置他送的禮物。
沈霆州倒不是受虐狂,非湊上去找罪受,只是路就這一條,大小姐門前的臺階可不是那么好攀的。
大小姐有大小姐的脾氣。
哪怕她喜歡你,也得你來主動。
他甘之如飴把槍遞她手上,槍口沖自己。
就算這樣,他也只大體上沒出錯,至于那些旁枝末節。
沈霆州關上門,將人壓在門后,湊到她纖細頸子上,笑覷著那抹冷白耳垂,抿煙般得償所愿地抿住。
他想干這事挺久了,大小姐肯定羞于啟齒,不會跟他算賬。
誰能糾正沈霆州私下里肆意橫行的姿態做派呢?
沒人能。
黑暗里,潰散的光線被他擋得嚴實。
沈霆州宛如禁制的臂彎橫制在她腰間,埋首在她柔頸,吻弄那片白皙肌膚。
春念人進退不得,這趟去北平回來,男人氣勢更重,衣冠楚楚下的匪氣比離開前更足。
少傾,男人手臂放下,橫過她膝彎將人抱起,闊步將人橫陳在桌面。
旗袍合襯裹著她玲瓏身段,珊瑚紅的緞料更襯她肌膚賽雪。
“沈霆州。”
男人軟硬兼施,一縷游絲般無力的抵抗自她唇邊溢出。
在她肩窩處深吮的男人抬頸,聲音濕啞而低。
“怎么了,大小姐。”
男人一掌墊著她柳條似的腰肢,一掌撐在她頸邊,居高不下深望著她,像頭餓急了的狼,露骨的欲望。
而墨綠燈罩攏住昏黃光暈,投在桌面,光線鋪就下,美人烏發虛挽。
一塵不染的白,不點而朱的艷,烏眸纖挑的眼尾彌漫著潮濕的嫵媚。
“不可以。”
她襟領盤扣處散開兩枚,露出雪白鎖骨和一側香肩,是剛剛由他親手解開才展露的風月。
沈霆州喉嚨里模糊的嗯了一聲。
他白色底襯衣扣全解,腰腹肌肉掛著隱忍薄汗,俯身發狠地深吻她。
那幾根扯著他襯衫衣擺的纖細手指松開,抓著他背后的衣料,后又扣在他直闊的肩頭,以此來抑制快要滿溢出來的情欲。
“大小姐,我們該結婚了。”
他控制著占有欲,短暫抽手,撤回給予的一切。
春念人細眉似蹙非蹙,鼻腔里那聲嬌媚嗯聲,混亂不成調。
晴朗的夏秋交臨之夜。
窗臺邊的落地窗簾被灼熱的風吹動,時緩時急,紗簾輕輕揚起又落下,像海風推著層層浪潮迭起。
微風生瀾,急風生潮。
最后風平浪靜,只有混亂無序的喘息。
止于最后一步。
除了最后一步。
臥室窗臺的玻璃窗半開,一只大掌從容拉上窗簾,隱匿一室風月,簾底墨綠流蘇輕輕垂曳在地。
身體觸及床的那刻,無邊舒適感襲來,意識即將被濃稠的困倦拖陷入夢。
男人溫熱潮濕的呼吸噴灑在她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