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岑州順勢將人按進皮質轉椅,指腹拂過她耳后未褪的潮紅。
暖風裹挾雪杉氣息漫涌。
骨節分明的手穿梭在她濕發間。
周三。
暮色尚未浸透云層,林敢的高爾夫會所已亮起鎏金燈火。
這場開幕酒會的排場延續了他素來的奢靡做派,香檳塔堆疊在厄瓜多爾空運回國的昂貴花卉叢中,將電影膠片里的上流幻夢潑灑在仲夏的傍晚。
落地窗內,墨綠絲絨沙發陷著道慵懶身影,深藍po領衫松散地裹著男人頎長身軀,腕骨露出的奢表泛著機械齒輪特有的冷光。
春念人本不會出現在這里。
《舞蹈家》封面拍攝和采訪從早忙到傍晚,上車時困得忘了囑咐司機回家,黑色邁巴赫便徑直駛向這兒來找沈h州。
她踩著細高跟踏入草坪時,香檳塔上流落的酒珠都仿佛滯了一瞬。
新中式黑色無袖旗袍勾勒出工筆仕女般的身形曲線,襟前蘇繡玉蘭隨步生姿。
臉生,偏生通身氣度似古卷里裁下的一段冷墨玉蘭,生生將滿場浮華壓得矮了三分。
林敢握著的球桿險些脫手。
某位公子哥的雪茄懸在半空,上等哈瓦那雪茄的煙灰簌簌跌碎在定制西褲上。
“這是……”
誰看到這種級別的美女,忍得住不多看幾眼?
林敢率先回神,找回聲音。
“嫂……嫂子也來了。”
她和沈岑州和好速度之快驚呆林敢。
之前還是一副誰都勸不合,今天倒好,前后腳都來了。
在場除了林敢,都是第一次見春念人。
聽林敢一口一個嫂子的。
林敢見狀,趁機介紹。
“給各位介紹下,這位是我市芭蕾舞團的首席舞者,春念人。”
“謝謝嫂子過來捧場,嫂子,h州哥在里面。”
春念人三個字在圈內實在陌生,但“那位的白月光”這幾個字可是禁忌的代名詞。
如今見到活人了?
她頷首致意的姿態,硬是把充斥著雪茄與奢酒的商務場滌出三分清氣。
目光輕然掃過人群,眾人竟被這道眼風掀得收斂作風。
這氣場跟里面那位還真像。
林敢在圈子里吃得開,來的都是滬上頂級圈層的二代。
人人身邊有佳人陪同。
她透過深色落地窗看清里間休息區,沈h州慵懶陷在墨綠絲絨沙發里。
他對面坐著個穿霧藍蓬蓬裙的小姑娘,小姑娘正抱著個裙鑲碎鉆的芭蕾舞娃娃。
面前矮桌上擺著琳瑯滿目的甜品塔,小姑娘卻百無聊賴擺弄著娃娃的仿真精致盤發,金色的橄欖葉發飾,在夕陽下流淌著美麗光澤。
小姑娘身邊站著女人一身白色裙裝。
休息區外人人安靜,小姑娘敏銳歪頭,便看見春念人本人,葡萄似的小眼睛一晃明亮起來。
“春首席?!”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