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崔星河便大步上了二樓,摘下了臉上的面具。
他一見高陽,便快速的開口道。
“高相!”
“我的人說高相今日見了兩個人,破了解憂閣的規矩,并且這第二人,還如我一般帶著面具,去而復返,此人是藩王的人嗎?”
“他是不是來求破解推恩令之法的?此計關乎江山社稷,若被他們破解,那下官立刻完了啊!”
崔星河是真的慌了,目光直勾勾的落在高陽的身上,帶著莫大的緊張。
這幾日,他便一直擔憂此事,可又怕來的太勤,暴露了他和高陽的關系,另外便是籌錢。
這才耽擱了下來。
但今日一聽心腹來稟,他感覺天都塌了。
于是。
他便立刻趕來,想令自已安心。
高陽聞,卻直接點了點頭,“崔大人,你來遲一步,此人不但是藩王的人,更是廣陵王府的嫡長子武泊,他不但來了……還主動留下了這個!”
高陽用眼神瞥向一旁,那尚未收起來的木盒。
轟!
崔星河看見木盒,心頭猛地一沉,整個人如墜冰窟。
他連聲音都變了,“什么?武泊不但來了,還給了錢?他給了多少?”
“那倒不多,也就六萬兩!”高陽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
完了!
天塌了!
崔星河眼前一黑,身形猛地晃了晃,整個人險些栽倒在地,臉上一片煞白。
以高陽的道德,還有這六萬兩的天價。
那簡直不用想。
高陽定是給了破解之法。
現在朝野上下,目光齊聚他崔星河,甚至連陛下這幾日,也召他前去,對這推恩令予以巨大的肯定。
顯然,是極為看重!
但現在,一切都完了。
“高相,你豈能如此啊?你這下,置我于何地,置我崔家于何地啊?您……”
崔星河一臉痛心,滿臉悲憤。
要不是眼前之人是高陽,要不是知曉高陽袖中藏著弩箭,他真想擼起袖子,狠狠給他一拳。
但高陽卻笑了。
“崔大人,你的態度,真令高某寒心啊!”
“原來在你心中,高某竟是如此之不堪小人,竟是如此愛財,可不顧一切出賣朋友的小人!”
高陽站起身,抬起頭,四十五度的看向天花板,聲音帶著數不盡的唏噓。
崔星河聞,陡然一愣。
他眉頭一挑,聽懂了外之意。
“高相,您這話是何意?”崔星河試探的道。
高陽驟然回頭,目光銳利的看向崔星河道,“崔大人,高某是收了六萬兩不假,也給了一個看似是破解推恩令的毒計!”
“但誰說收錢了就一定要辦事?”
“我看似給了解決之法,實則是挖了一個可以讓他們更快步入黃泉的大坑!”
“什么?”
“竟有此事?”
崔星河一聽這話,整個人震驚不已。
“這還能有假?我本想派人告知崔大人,沒想到崔大人竟主動來了!”
“但我更沒想到!”
高陽深吸一口氣,看向崔星河,仿佛遭受了巨大的委屈道,“我萬萬沒想到崔大人來了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質問!”
“高某將崔大人當推心置腹的好友,沒想到崔大人竟這般想我!”
崔星河:“……”
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朝著高陽彎腰行禮道,“高相,一切是崔某的錯,高相一向高風亮節,天下皆知,崔某不該如此想你!”
“還請高相大人不記小人過,海涵!”
高陽一揮手道,“海涵就不必了,折現吧。”
崔星河:“???”
但當他想到高陽所說的毒計大坑,還是咬牙道,“高相爽快人,如此甚好!”
“五千兩,夠嗎?”
高陽不語,只是一味看向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