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就在那邊!”“所有人,跟我來!”夜色下,長安城外一片漆黑的樹林中,人影不斷的穿梭。他們手持冰冷的大刀,舉著火把,瘋狂的搜尋著。王家家主躲在一個小土坡的背面。他的身子緊緊貼著濕潤的泥土,額頭上的細汗不斷的順著臉頰滑落。他心里正不斷的罵娘,這到底是哪一環出了問題?王家前腳拿了這本《葵花寶典》,晚上前去滅衙役活口的人都還沒有回來,結果王家就被一伙黑衣人追殺……整個王家,唯獨只剩下他武功高強,從包圍圈中殺了出來。“該死,肯定是那個衙役提前找了人,這小子泄了密!”“這秘籍,令我一家老小葬身火海!”但當他伸手摸了摸懷里的功法后,他又一陣感嘆的道,“令我王家一家老小被滅,還引來這么多人追殺老夫,果然是絕世功法!”“待老夫殺出重圍,斷了這二兩肉,成為絕世高手,這些追殺老夫的人,一個都逃不掉!”王家家主一邊借著月色,身子死死的貼在小山坡的一側,一邊在心底罵罵咧咧的道。在他的上方,不時還有江湖中人提著大刀從小山坡上走過,朝著遠方走去。只是王家家主藏的十分隱蔽,山坡一側還有一些繁茂的樹枝籠罩,故此還沒有暴露出來。“今夜只能在此躲避一晚了。”王家家主心底暗自的道。與此同時。不遠處,一輛停在官道中間的馬車里,高陽正喝著綠蘿煮的熱茶。周遭是穿著便裝的陳勝,以及一眾定國公府的護衛以及宮中禁衛。人雖不多,但卻都是一等一的精銳。“高大人,這次咱們也算是大賺了一筆,光是一天的功夫,就賣了上百份情報出去。”李隆大步走了進來,一臉欽佩的道。他真是服了高陽,這都能借機大賺一筆!高陽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他緩緩的開口道,“這才哪到哪,隨著時間的發酵,這陣血雨腥風將會更加恐怖!”“這天下,會冒出大量的《葵花寶典》!”一落下,綠蘿以及眾人明顯看高陽的眼神都變了。“人現在躲在哪,為何沒聽到追殺的動靜了?”李隆聞,開口道,“那王家家主是個高手,一天扛了數十波的追殺,居然還沒死。”“現在人在東頭一個小山坡的背側,那里枝葉繁茂,不易發現,看來是要在這躲一晚,歇息歇息了。”高陽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冷笑的道。“歇息?”“他要是歇息了,我們還如何看戲?今夜必須將氣氛搞起來!”李隆拱手,點頭道,“我這就派人偽裝成追殺的江湖高手,將他揪出來!”說著,李隆拱手就要走。高陽一把拉住李隆,笑著道,“這樣會暴露我們的人,不值當。”“要十分自然的令他自己出來,這才是上策。”李隆皺眉。“自然的出來,這怕是很有點難吧?”高陽將一雙目光看向馬車的一角。那里有個捆了兩層的布袋,并且還伴隨活物的扭動,布袋不斷地變換著形狀,像是有什么東西要鉆出來。“正值八月,田間毒蛇眾多,本官下午在這田間,偶遇了一位捕蛇人,本來想買回去做蛇羹的,這下便宜這王家家主了。”“這必須要走戶部的賬上,必須報銷!”“待會兒等江湖高手追殺至此之時,你命手下站在那山坡一側,打開布袋,趁著夜色將其倒下去。”“接下來,便一切都不必管了。”李隆見狀,臉上陡然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高大人,還是你狠啊!”說著,李隆提著布袋對手下的禁衛一陣吩咐,禁衛便很快消失在濃重的夜色下。高陽走出馬車,和李隆一齊眺望夜色下王家家主藏匿的方向。他們的臉上,齊齊露出陰險的笑容。“……”“特么的,我早說那是奸商,待會兒回去非要掀了他的攤子!”“分明說逃到了這,人呢?”山坡一帶,好幾個提著大刀的壯漢一陣罵罵咧咧。“哥幾個,你們也是為了葵花寶典而來?”禁衛打著招呼。“是啊,你干啥的?”“瞅你這樣,不太像是來搶武功秘籍的。”一個大漢滿臉粗獷的高聲道。禁衛十分自然的回道,“我哪有這本事,我就一臭捕蛇的,打算抓點蛇明天上長安城內賣點酒錢。”一聽這話,幾名壯漢渾身稍稍放松了一些。“今夜不安全,別捕蛇捕的丟了性命。”“快回去吧。”禁衛彎著腰,一臉諂媚的笑著道,“多謝大哥仗義提醒,今夜這絕世秘籍,必是大哥的。”王家家主在山坡背側一陣冷笑。要不是有人追殺,他第一個就跳出來刀了這捕蛇的混蛋!罷了,忍字當頭!王家家主收斂呼吸。禁衛不偏不倚的站在小山坡的一側,悄然解開布袋。當即,一條條蛇便掉下了小山坡,有的朝遠處的林子爬去,有的則朝往里爬了進去。“什么聲音?”“啥東西掉下來了?”王家家主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心生疑惑,緊接著他便瞪大了眼睛。視線內,一條吐著信子,渾身發黑的蛇正朝他而來。王家家主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就滴下來了。“哥們,你先別聊了啊,你蛇掉了啊!”“你蛇掉了,明天沒酒錢了啊!”王家家主內心在怒吼,接著他便看到這條黑蛇離他越來越近。很快,一人一蛇緩緩對視。雙方保持一個相對的靜止。他忽然想起當年偶然聽過的苗疆之法,只要扭動身體,令身體保持一個特殊的頻率,與蛇律動,就不會被咬。王家家主看著眼前的黑蛇,咬緊牙關。他開始嘗試輕微的顫動身子,使身體處于一種特殊的律動節奏。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