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星河眉頭越發蹙緊。他第一時間,便明白了燕無雙的意圖。“高大人設計了燕無雙,布下了陽謀,燕國劇變,朝政不穩,無法對我大乾動兵,這對我大乾來說,乃是莫大的好處。”“但這燕無雙,顯然不想看我大乾做大,遙遙領先六國,這是要扶持匈奴以制我大乾啊!”隨后,他抬起頭看向武曌,勸阻的道:“陛下,絕不可出兵啊!”“匈奴行蹤虛無縹緲,居無定所,大漠之上,難以確定方向,人少了,難以打疼匈奴,可一旦出大兵,不但勞民傷財,有損國力,還不一定打出效果,白白損耗國力,出大兵便中了燕無雙的計!”隨著崔星河的話。閆征也站了出來,“陛下,崔狀元說的對,匈奴擺明是挑釁,我大乾若出兵,那便中計了。”“匈奴久居沙漠,最想要的便是各國互相制衡,他們故意挑釁,就是巴不得想令我大乾出大兵,白白損耗國力啊!”一時間。盧文,宋禮,王忠等人紛紛站了出來。“臣請陛下三思!”“臣請陛下三思!”呂震臉色難看,他握緊鐵拳,一臉不悅的道,“若如各位大人所說,那隴西太守,漁陽縣令,還有已經被劫掠的兩千多名百姓,他們就該死了?”“今年不管,來年呢?”“匈奴次次劫掠,我們全當沒看到?”呂震的聲音極大,回蕩整個御書房,帶著發自心底的質問。他的目光尤其落在王忠身上,帶著不屑和嘲諷。文官腿軟,這也就罷了。王忠一介武將,居然也這么慫!這令他極為不爽。王忠自然看出了呂震的嘲諷之意,他臉色黑著,當即道,“呂老將軍,大漠廣袤無垠,匈奴居無定所,縱觀百年大乾史,并非沒有出兵,高祖皇帝更是曾出兵二十萬,四路出擊,但到了草原,屢屢受挫,連匈奴大本營都未看到,鎩羽而歸!”“并且匈奴自幼生活在草原上,論騎術,遠勝我大乾將士,他們打不贏,立刻就跑,還邊跑邊用高湛的騎射技術,拉扯我軍。”“這些,如何解決?”此一出,呂震也沉默了。草原作戰,最重要的便是辨別方向,敵人都找不到,那縱然戰力再強大,又有毛用?并且匈奴自幼生長在馬匹上,騎射本領遠非大乾相比……王忠的話,他雖然聽著很不爽,但不得不承認,這是赤裸裸的現實!武曌雙眸緊鎖,一雙鳳眸落在高陽身上。她也難以抉擇。匈奴若是好滅,附近相鄰的幾國早就將匈奴滅了,但偏偏匈奴太難纏,這些是極為現實的問題。否則出兵三十萬,又能如何?連人都找不到,不過白費國力!“高卿,你可有辦法?”武曌一落下,盯著高陽。上官婉兒站在一側,也看向高陽。刷刷刷!御書房內,不論是有仇的,還是沒仇的,全都齊齊看向了高陽。這便是實力和口碑。呂震也猛然像是記起了什么,一雙炙熱的眸子,落在了高陽身上,他滿臉驚喜的高聲道,“對對對,燕國如此無恥,匈奴如此猖狂,那我方也只能動用高家小子了!”“高家小子,該你出手了!”高陽:“……”這話說的,真難聽啊!但針對匈奴,風險太大。燕國已亂,給大乾謀取了一定的時間,他已經夠交差了,沒有萬全之策,豈能隨便攬風險?雖說之前他朝武曌保證過,但真就不管不顧,化身一條瘋狗了?他高陽可不是典韋。這匈奴,他肯定不會出手。“陛下,臣覺得王忠將軍說的對,匈奴居無定所,沙漠難以辨別方向,若出大兵,以舉國之力伐之,風險太大,此事十分棘手啊!”“臣也毫無辦法啊。”高陽緩緩開口,露出一抹苦笑。呂震聞,有些失望。匈奴雖棘手,但連高陽都沒辦法?難道就坐視不管,任由匈奴囂張了?武曌神色淡定,毫不意外。她朝高陽開口道,“高卿,不急。”“你先好好想想,朕這里還有一個消息,差點忘了說。”高陽盯著武曌,只覺武曌神色不對勁。“臣洗耳恭聽。”高陽道。“匈奴大舉入侵大乾,燒殺搶掠之后,那匈奴王子巴特爾特地放了一個活口,令他回長安向朕傳話。”一時間,眾人齊齊看向武曌,面帶不解。武曌繼續的道:“他說匈奴將與楚國聯姻,大楚二公主要不了多久,便會嫁到匈奴,成為他巴特爾的女人,還說高卿久居風花雪月之地,年少時便白白損耗了身體,雖有智謀,卻無身體,大楚二公主跟了高卿,是暴殄天物。”“并非朕故意挑事,但他還說,以后大楚二公主跟了他,才知女人之快樂。”武曌聲音很平靜,一雙鳳眸只看著高陽一人。但此話一出。群臣直接炸開了鍋。“嘶!”他們齊齊倒抽一口涼氣。刷刷刷!又是一瞬間,百官齊齊看向了高陽,就連呂震都一陣頭皮發麻,雙眸驚疑不定的看向了高陽。幾乎肉眼可見,高陽的臉黑了。他的腦海,驟然浮現出楚青鸞絕美的面龐,不屈的眼神。雖說有過好幾段露水之緣,毫無靈魂交流的夜晚,也談不上多深厚的感情。但高陽還是怒了。這算什么?故意挑釁?!并且最過分的是,這匈奴王子不但要搶他睡過,還是很多次的女人,還特碼嘲笑他不行!這哪個男人頂得住?但還沒等高陽開口,武曌便繼續道,“這匈奴王子極為囂張,語極為放肆,他不但說了這番話,還說素聞婉兒貌美,若是朕肯下令將婉兒嫁給他當小妾,他便可勸一勸匈奴單于,邊疆說不定重歸和平。”_l